自家男人有多抠门她是知道的,要是没人撺掇,他怎么舍得去借印子钱,光是利息还利息就能让还得肉痛到病倒。
李三爷很是惊慌,忍着疼痛对曲氏道:“夫人,我就是被府衙里的刘衙役骗了,他给我介绍的人,我想着他是个衙役,总不会坑我才对,便去赌坊找他的拜把兄弟柳老大借了银子,想着快到冬天了,从江南贩一批棉花去西北,等赚了银子后,不但能把银子还上,咱家的日子也能好过起来。”
祁先生听得冷笑不止,没有帮着李三爷瞒着,是直接让下人把一个女人押进李宅。
女人二十出头,长得娇俏,身段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看见李三爷就哭了出来:“呜呜呜,三爷救救妾身呀,这群人要把妾身抓回张家祖地去,还说要把妾身沉塘……”
女人捂着肚子道:“妾身可是怀了您的儿子,您要救救我们母子啊。”
曲氏听到这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瞪着女人,目呲欲裂:“你,你说什么?你有了李老三的种?!”
怎么可能?
老爷可是说了,等他们拿到李家后就跟她好好过日子,绝不会像李老爷那样只顾着自己那二两肉,祸害家里的妻子儿女。
如今这个贱人又是谁?!
女人对着曲氏福身行礼,柔柔弱弱的喊了一声:“姐姐~”
曲氏炸了,直接冲杀过来,一脚踹向女人的肚子:“那里来的娼妇,谁是你姐姐?再敢乱叫,本夫人劈了你!”
“啊!”女人被踢中肚子,捂着肚子惨叫着,想李三爷求救:“三爷……三爷救救媛娘……”
李三爷对柳媛娘正是新鲜的时候,见她被打,那里会不护着,赶忙道:“夫人手下留情,莫要伤到媛娘腹中的孩子。”
他不说还好,一说曲氏就像是发疯一样的踹着柳媛娘的肚子:“贱人,让你犯贱,本夫人让你这辈子都生不出来。”
曲氏是李家几个儿媳妇中最老实,脾气最好的,突然发疯似的打人,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老管家急忙让婆子去把曲氏拉住,要是闹出人命,这事儿就不好收场了,柳媛娘虽然是寡妇,却是有娘家的,她的堂哥就是赌坊里的柳老大。
曲氏崩溃了,跪在地上,哭得不行:“李三,你个王八蛋,你没良心。我跟着你在李家吃尽苦头,好不容易能大家做主了,可家里先是被护院偷了银子,你又做生意被人骗了,如今还跟个贱人搅和在一起……”
李三爷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曲氏,可他都对着曲氏那么多年了,早就腻歪了,柳媛娘又是个回来事的,他哪里招架得住,这一来二去的就……
祁先生看着李家这乱糟糟的,心里真是郁闷不已,顾家丫头还让他盯着李家,不能让李家又翻身做大的一天,就李三爷这么个作法,都不用他盯着,李三爷就能自己给作死。
李家这事儿闹得很大,柳媛娘被打后小产了,柳老大带着赌坊的打手冲进了李宅,把李宅打砸一遍后,才坐下来跟祁先生谈。
最后祁先生是自掏腰包,给了柳老大一千两银子,又给了柳媛娘二百两银子的赔偿,才算把这事儿给了结了。
但他要求柳老大:“要是再敢设计李老三,我就去报官,我祁家可不怕你们赌坊。”
柳老大知道祁家是河安府里的大族,也不敢做得太过,是同意了以后不会再设计李老三。
李三爷这才明白过来,他是被柳家合伙设计了,是气得不轻,然而李家已经败了,又是逃荒来的,根本不能那柳老大他们怎么样,只能只能倒霉。
祁先生没有白白给李家出这笔银子,是让李三爷写了借据,以后要还钱。
李三爷还要靠着祁家,只能写下借据,而后开始养伤。可李家男人的根子里就是不成器的,他明明知道柳媛娘不是个好的,可在养了一个多月的伤后,又跟柳媛娘勾搭在一处。
曲氏知道后,气得差点没死过去,带着仅剩不多的下人去找柳媛娘,怎知反而被赌坊打手给打了一顿。
柳媛娘是个睚眦必报的,嫉恨曲氏让她小产了,打了曲氏还不够,还住进李宅里,跟着曲氏分庭抗礼。如今李宅里是鸡飞狗跳,曲氏跟柳媛娘是天天吵闹厮打不休。
戚康明把信读完后,顾大丫听得叹道:“祁先生也是倒霉,竟然遇上这样的亲戚?”
又说李三爷:“以前看着是李家几个少爷里最妥当的,怎么也成了这副样子?”
戚康明冷笑道:“他们李家的种就是这样,每一个好东西。李三是以前没有得势,不敢闹腾,如今得势了,当家做主了,他岂会再老实?”
最苦的不过是李三夫人罢了。
李三夫人对李三当真是掏心掏肺,却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不过,李家如此,他们才能放心,不然李家一旦起来,弄不好会因为嫉恨他们家而故意跟他们作对。
“行了,别再管李家的事儿了,时辰不早了,你们赶紧收拾收拾,上青山医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