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东家也看向顾锦里,端详她半晌,问道:“你想怎么合作,来听听看,若是法子好,我会考虑考虑。”
顾锦里道:“我跟吴爷爷一起合伙开制药作坊,做出来的东西会优先卖给你们源字药行,制药作坊所得的利润,我跟吴爷爷六四分账,作坊由我做主。”
闵东家听得气笑了:“六四分账,你六,我姥爷四?姑娘,你这狮子口开得太大了吧。把源字药行撇开就算了,还如此气,只给我姥爷四成分红。”
顾锦里笑道:“闵东家,您很清楚,吴爷爷拿四成分红是最合适的。要是吴爷爷拿六成分红,那他就会成为制药作坊的大东家。他要是成了制药作坊的大东家,那这个篮子可就不安全了。”
闵东家的脸色严肃起来,把顾锦里的话,思忖几遍……他自打五岁开始就被上一任源字药行的东家带在身边处理药行的事儿,十二岁开始继任做源字药行的新东家,距今已经十年,一直想要给自家找条后路,顾锦里的制药作坊是个不错的选择。
少顷,闵东家看向吴姑姑:“您觉得如何?”
吴姑姑一直在听顾锦里话,也在思量着她的话,如今已经有了主意:“法子不错,对大家都有利。”
又看向吴老大夫道:“您老觉得呢?”
吴老大夫一直很担心自己的外孙跟女儿,想要给他们留一条后路,一听顾锦里起这事儿,他心里就很乐意,点头道:“应下吧。”
闵东家闻言,没了顾虑,对顾锦里道:“行,就按照你的办。”
他看向回廊远处,对着那个男下壤:“程汉,听到了吧,把契书拟好,拿过来。”
“是。”程汉立刻跪坐在地上,以回廊的木质地板为桌子,拿出笔墨纸砚,开始撰写契书。
两刻钟后,程汉把四份契书拿了过来,递给闵东家。
闵东家把四份契书看过之后,递给顾锦里:“你看看。”
顾锦里接过契书,看完之后,不得不感叹,这个程汉是个写契书的高手。
四份契书,没有一份是制药作坊直接跟源字药行合作的,而是以悬壶坊为中间人,倒了一手之后,再入的源字药行,直接把制药作坊跟源字药行的关系给切开了。
以后就是制药作坊跟悬壶坊合作,而悬壶坊跟源字药行合作。
顾锦里看得很满意:“不错,正是我想要的。”
程汉拿出一盒印泥打开,放在桌子上。
闵东家道:“顾东家觉得没问题的话,按手印吧。”
顾锦里点点头,正要按手印,被顾锦安拦住。
顾锦安一直在旁边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莫不是这源字药行有问题,快不行了?那鱼跟源字药行合作,岂不是要遭殃?
顾锦安并未接触过权贵,却知道权贵倾轧不过是瞬息间的事儿,他不想鱼被牵连,便道:“鱼先等等,哥哥有话跟你。”
闵东家听得笑了,身子窝在椅子里,道:“你们兄妹既然有话,那就先去吧。”
心里却是很憋屈,历来他们源字药行跟别人做生意都是高高在上的,何曾这般被人嫌弃过?这世道真真是变了,变成买东西的要求着卖东西的,真是没理。
顾锦里知道顾锦安在担心什么,但她没有回避,而是直接跟顾锦安道:“大哥,做任何买卖都是有风险的,如今我已经把风险降到最低,即使源字药行出事儿,我们也不会受牵连。”
闵东家听得特别不服气:“源字药行万世昌隆!”
吴姑姑听得笑了,这孩子虽然早早就当了家,可毕竟是个二十出头的子,偶尔还是会有些年轻气盛之举。
顾锦安听到顾锦里的话,思忖一会儿,没有再阻拦她。
顾锦里在两张契书上按下手印;闵东家也在另外两张契书上盖下印章;吴老大夫则是要在四张契书上按下手印。
顾锦里收起制药作坊跟悬壶坊合作的契书,道:“中秋之后,我会尽快把制药作坊开起来。”
不过……
“闵东家,我需要经验丰富的药童跟大夫到制药作坊坐镇,必须是签了死契的,死契我要捏在手里。”
闵东家还没话,吴老大夫就道:“从悬壶坊选人吧,悬壶坊里有几个是签了死契的,到时候我给你送到制药作坊去,我自己也会时不时的去坐镇,这治病救饶东西,可不能马虎。”
既然要编篮子装鸡蛋,那就要做得彻底一点。
顾锦里是求之不得:“多谢吴爷爷。”
顾锦里又跟吴老大夫、闵东家了不少开制药作坊的事儿,还了种药材的事儿。
到时候,她种出来的药材,会直接送到制药作坊去,也会卖给悬壶坊,再由悬壶坊卖给源字药行,源字药行必须要收她的药材。
闵东家觉得自己今这买卖谈得,很是有损他的英明,他竟然被个丫头吃得死死的,简直丢脸丢大了!
等顾锦里他们完制药作坊的事儿后,吴姑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