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梅脸色通红,除了害羞以外,更多的是激动。
“差不多能成吧。”陈氏瞅了一眼顾玉梅,不满的道:“瞧你那兴奋样儿,矜持点成不?”
顾玉梅收起笑意,低头不话。
陈氏拿着一个容量一两的铜杯,把两铜杯的丁香舀进一个布袋后,继续拿来一个布袋,又往里面舀了两铜杯的丁香。
以前她们配制调味香料,是用铁称称重,太过麻烦。六月底的时候,府城的祁先生来拿货,给他们作坊送了一箱铜杯来。
这些铜杯的容量最大的有五两,最少的只有一钱,而每种容量的铜杯祁先生都订做了十个,他们几家如今配香料,是不用再称重,而是直接拿着相等容量的铜杯舀,方便了许多。
陈氏的动作麻利,很快就舀了将近二十个布袋的丁香,见顾玉梅还在低头脸红,怒道:“赶紧放肉桂啊,要是今的活计做不完,你就别吃饭了。”
顾玉梅急忙拿过一个二钱容量的铜杯,舀了一杯肉桂粉放进装有丁香的布袋里,放完后再由孤发用麻绳扎起来,放到箩筐里。
等箩筐满了,再推到堂屋的角落里去放着。
顾玉梅还惦记着跟万家亲事成不成的事儿,见陈氏完那句“差不过能成”之后,就没有再,有些急了,问道:“二婶……真的能成吗?”
陈氏白她一眼:“你对万家还真是上心,早前对袁家的时候咋不上心一点?要是你能对袁家上点心,袁家的亲事或许也不会黄。”
万家虽然是秀才家,又住在镇上,她家能跟万家结亲算是高攀了。可陈氏还是比较喜欢袁家,觉得袁家更像是过日子的人家,不像那个万秀才,动不动就之乎者也的,尽些让人听了犯困的话。
顾玉梅最烦陈氏提起袁家,不高心道:“二婶,跟袁家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咋还提袁家,就不能不提吗?又不是我不乐意,是袁家先回绝的咱家。”
这话的时候,顾玉梅有些心虚,别人不知道袁家为啥回绝这门亲事,她心里却是清楚的。
万礼方送他们兄妹去镇上的时候,被常二瑞撞见了,那时候万礼方还扶着她的手臂,男女授受不清的,她当时应该推开,可她为了怄气,却没有推开万礼方。
原本以为,常二瑞见她受欢迎,定会过来奉承她,没想到那人傲气得很,根本没有搭理她。
没过几,袁家就回绝了两家的亲事。
她是被袁家回绝亲事后才觉得自己那做错了,可她要面子,也怕出实情会被陈氏打,就捂着没。
陈氏抱怨几句后,不再袁家的事儿,毕竟亲事没成,得多了,吃亏的是女方。
“你爹近来去过铺子两回,每回都是刚到铺子送货没多久,万秀才父子就来了,跟着你爹和二叔话。”
“你爹跟你二叔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万家是专门派着下人悄悄守着,就等你爹去铺子,他们好赶过去跟你爹话。”
“万秀才没有以往清高了,你爹跟你二叔觉得这是万家对咱家的尊重,是真心想跟咱家结这门亲,就有了松口的意思。”
顾玉梅听得很高兴,觉得特别有面子:“万家不愧是读书人家,规矩礼仪就是比种地的要好。”
陈氏听得刺耳,瞪着她道:“还没定亲呢,你胳膊肘可别往外拐。”
什么规矩礼仪比种地的要好,他们家祖祖辈辈就是种地的,死丫头损谁呢?
“你爹倒是对万家父子没啥意见了,不过咱家还没有见过万秀才娘子,不知道她为人咋样,要是对方是个毒的,这亲事就不成。”
这就是她,亲事可能会成,而不是一定能成的原因。
顾玉梅急忙道:“万家伯娘是个秀才娘子,定是知书达理的心善之人,哪里会是个毒的,二婶您想太多了。”
陈氏扬起手中铜杯,敲了顾玉梅的手一下,怒道:“老娘想太多还不是为了你,你以为给人做媳妇很容易?万一未来婆婆是个毒的,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以这死丫头的蠢笨,以后去给人做了媳妇,还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陈氏一想到顾玉梅的脾气,还有她的蠢,是心累得不想再话,只埋头干活,看着挑回来的香料快配完了,对她道:“去作坊看看,还有磨好的丁香、肉桂没有?有就挑一担回来。”
顾玉梅不想去,作坊里干活的都是粗人,如今气又热,她每回去都得捂着鼻子,要不得被那些饶汗味熏死。
可她不敢跟陈氏作对,只能挑上空箩筐,去了作坊。
刚到作坊就看见许王氏倒在顾大富怀里。
顾玉梅震惊得瞪大眼睛……许王氏跟她爹?
顾玉梅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混乱,而后是无尽的愤怒,她扔掉肩上的担子,冲了过去,把许王氏从顾大富的手中拽出来,扬手就给了许王氏两巴掌:“贱人,不要脸的东西,敢狐媚我爹,我打死你!”
顾大富懵了,赶忙过来拦住顾玉梅:“梅姐儿,快住手,你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