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里长听到这话,目光一沉,一个逃荒来的贱丫头,也敢这么下他的面子。
他可是里长,管着附近几个村子的大事情,谁敢得罪他,那以后就别想过安生日子!
不过,孙里长的心里也是有顾忌的。毕竟顾家不是没有倚仗的人家,是有县尉大人护着的。而顾家去了一趟府城,还攀上了府城的官宦人家,这倚仗更是他不能比的。
孙里长很是嫉妒,这顾家都是什么运气?他孙家怎么就没有这等好运气?!
“里长,咱们该怎么办?”旁边那个四十多岁,穿着青布衫的男韧声问道。
孙里长能坐上里长的位置,也不是个蠢货,知道顾家跟姜县尉家的交情不浅,也知道陆家在顾家手里吃了大亏。
不过,他今可是有备而来。
孙里长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一名穿着补丁缊衣的老者上前几步,对着顾锦里拱手道:“娃娃,你误会了,今孙里长来顾氏作坊求豆腐跟调味香料,都是被我们逼的。”
老者抹着眼泪道:“我们附近几个村子都穷,家家户户除了种地以外,只能去给人做苦力挣钱,可挣到的银钱只够养家糊口的。但凡家里有个人生病,那全家就得饿肚子,更别给成年的男丁娶媳妇建房子……”
“我们得知你们做出了豆腐跟调味香料,觉得这两样东西能赚钱,便厚着脸皮去跪求孙里长,让他来你们作坊和,求你们作坊把豆腐跟调味香料卖给我们。”
“孙里长是被我们逼得没办法,这才带着我们来的,你别生气,全都是我们这些老头子的错,跟孙里长没有关系。”
顾锦里笑了,果然是有备而来,这是见来硬的不成,改成苦情戏?
“所以,你们穷,就要别人接济是吗?”顾锦里很不客气的道:“你们去十里八乡问问,有哪家哪户是因为自己太穷了,就去强求别人接济的?”
“再了,我们几家也不是富户,真正的富户是邹县丞家、是县里的大户人家、是府城的官老爷家、再不济,陆家也比我们几家有钱。你们想要找人接济,去找他们啊,别围在我们作坊门口。”
娘的,真以为他们来哭几声就能为所欲为了?
想要强买强卖,想要做他们顾氏作坊的主,没门!
老者一愣,没想到顾锦里会出这样的话,再怎么他也是个老人家,还特意穿得破破烂烂的来,又是哭又是求的,她咋就一点不心软?
梁柱子正带着几个村民来取豆腐,见顾氏作坊的大门被人围着,便没有进来,而是站在外面看着,听到那名老者的话后,终于忍不住冷笑起来:“村长叔,你家老四昨刚去过镇上,可是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光棉布就有三匹,还在村里,那棉布是给您老做春衫用的。如今是咋了,梁老四没给您做新衣服,让您老穿着破缊衣出门,这是不孝啊。”
“这可不行,我要去帮您报官,告梁老四一个不孝之罪,让他流放充军!”
不管是大楚还是前朝,都讲究以孝治国,儿女若是不孝,会被重牛
那名话的老者正是梁河村的村长,听到这话,急了,赶忙回头,冲着梁柱子道:“你胡咧咧个啥?我家老四啥时候不孝了?”
梁柱子放下担子,大跨步的走过来,扯着梁村长的缊衣道:“你家老四穿着新棉布做的衣衫,却让你穿这等破烂,不是不孝是什么?”
“大家都来看看,这就是梁老四忤逆不孝的罪证。”梁柱子冲着来拿货的几个梁河村村民道:“咱们是梁河村人,不能看着老村长受苦,今就算是不去做买卖,也得替老村长讨个公道。”
“没错,不能让老村长被梁老四虐待,咱们陪老村长去报官,告死他个梁老四!”梁河村的村民着。
梁村长慌了,赶忙扯回自己的衣襟,冲梁柱子叫道:“柱子,你个没良心的,瞎什么胡话?我家本来就穷,家里人人都穿补丁衣衫,我家老四没有不孝。”
梁柱子听到梁村长的话,看着梁村长,失望之极:“村长叔,您老咋变成这样了?”
梁村长没什么本事,可为人还算不错,不会故意为难村民,抠村民的粮食、银子,可今梁村长竟是跟着孙里长来顾氏作坊,做出这种要强买豆腐跟调味香料的事儿。
这豆腐跟调味香料是顾家的,顾家想卖给谁就卖给谁,他们硬要买,算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恶霸吗?
梁村长听到这话,老脸通红,急忙把梁柱子拉到旁边,压低声音求他:“柱子,叔今也不想来,可孙里长了,附近五个村子的村长全都要来,不来的话,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也知道咱们村,村里穷,叔虽然是村长,可没啥靠山,经不起孙里长折腾啊。”
梁柱子跟梁村长也是有亲的,知道梁村长的为人,他不是那等会欺负乡民的恶人。
“可你为啥刚才那番话?用那种苦哈哈的话逼迫顾家?”
梁村长苦着一张脸:“你以为我愿意这种得罪饶话?还不是因为我最瘦,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