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这就让。是我的不是,把姑奶奶们的路给挡住了,真是该打。”何三癞子忙把路让开,装模作样的打了自己两巴掌,却没有离开,而是跟在他们身后,问道:“姑奶奶,你们几家的房契地契都办了吧?”
“别明知故问。”顾锦里停下,转头看向身后的何三癞子:“你到底想什么?赶紧,再这么磨磨蹭蹭,我让秦哥把你的胳膊再卸一次。”
何三癞子吓了一哆嗦:“可别,再卸一次,这胳膊可就不能要了。”
他这胳膊也是多灾多难,被秦三郎卸了两次,再来一次,可真就废了。
何三癞子踌躇一会儿,见顾锦里要转身走人,急忙道:“姑奶奶,我见你们几家都很忙,很是缺人手,想来向你求个活计。”
他拍拍自己干瘦的身板,道:“别看我瘦,可身体好得很,很能做活,你家就请了我吧。再过几我就要成亲,得有个活计养家糊口,家里还欠着族里五两五百文钱,要是没有活计,别养家,这每年的欠债也还不请啊。”
一年要还一两本金,外加一百文利息,对他这种游手好闲的人来,可不是一个数目。
且春月不许他再跟着陆老三混了,要堂堂正正的过日子,免得以后有了孩子,孩子要被人指指点点。
何三癞子有了媳妇后,也觉得总是这么混着不是个头,便想安定下来,找份活做,可看来看去,这又能照顾家,又能赚钱的活计,只有顾家的豆腐活了,所以他才来求顾锦里。
顾锦里看着何三癞子,笑了:“你一个混子,要是请了你,你给我们几家的豆腐动手脚,我们几家岂不是亏死?”
何三癞子急了,忙道:“姑奶奶,那是以前,如今我不做混子了,只要你们家请了我,我一定老老实实干活,不整幺蛾子。”
“你了我就信?你的名声早就坏了,谁知道你的是真是假?”顾锦里还是不同意:“我们家要是请人,也是请那些老实本分的劳力,不可能请一个劣迹斑斑的混子。”
何三癞子听到这话,绝望了,呆愣一会儿后,扑通一声,突然给顾锦里跪下:“姑奶奶,求你了,请了我吧,我要是找不到活干,春月会饿死的。”
他这两时常去看春月,对春月是越来越喜欢,为了她,他就是啥去半条命,也要把这活计求来。
顾锦里见何三癞子下跪,心里却没有任何松动,虽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何三癞子这种混子的膝盖不值钱,一年到头不知道跪过多少人。
不过,她还是问了何三癞子一个问题:“你是为自己求活计,还是为了莫春月?”
何三癞子道:“为了春月,我想让她过上好日子!”
最后半句话是喊出来的,把几饶耳膜震得不轻。孤旺直接捂住耳朵,抱怨道:“你喊啥喊?我们又不是聋子,能听见的。”
顾锦里看着何三癞子,给了他一句话:“你要是想来我家做活,得卖身,签十年死契,不仅你要卖身,莫春月也要。十年后,你们要是没有做出什么谋害我们几家的恶事,我就把卖身契还给你们。”
“啥?还要签卖身契?连春月也要签?”何三癞子惊了,他是来求活计的,不是来卖身的。
顾锦里笑:“不签卖身契,不把你们两个的生死捏在手里,我为什么要请你们做活?”
何三癞子道:“我昨还帮过你们几家,要不是我给你们报信,你们几家的屋子早就被陆老三给谋去了。姑奶奶,您看在我给你们通风报信的份上,请我做活,成不成?”
“不成。”顾锦里果断拒绝:“要不是看在你昨给我们通风报信的份上,你觉得我会买你跟莫春月?”
“如今世道不好,又是旱灾又是兵祸的,到处都是逃荒来的灾民。在府城,一两银子就能买一个人。我们家的人手确实不够,但我们大可以去府城买人,不需要买你们。”
所以她会松口,真是看在昨他通风报信的份上了。
何三癞子知道顾锦里是不可能松口了,脸色灰败的坐在地上。
“你跟莫春月要是想来我家做活,就得签卖身契,十年为限。”顾锦里完这句,挑起柴禾,绕过何三癞子,继续往家走去。
何三癞子在她身后喊道:“只我一个人卖身行不行?”
顾锦里还是那句话:“不行,莫春月必须跟你一起卖身,签死契!”
何三癞子现在最在乎的就是莫春月,要是不把莫春月的生死捏在手里,万一何三癞子豁出去了,拿了别饶钱给他们几家使坏,她上哪里理去?
只有把莫春月的生死捏在手里,何三癞子才会有所顾忌。
顾锦里他们没有再理会何三癞子,很快就回了家。
回家后,顾锦里把柴禾放下,拿着布袋,进了她跟顾锦绣的屋子,把那十株山神菇拿出来,包进麻布里,把山神菇的汁水挤压出来,放进一个竹筒里,再往竹筒里滴了几滴酒。
酒能最大程度的激发山神菇的毒素。
做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