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鹏忙了一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个时候张君和孩子应该已经睡了,所以他小心翼翼地用钥匙打开了房门,然后轻手轻脚地换了鞋。
客厅里黑乎乎的,可忽然发现书房里面透出灯光,稍稍楞了一会儿,慢慢走到门口,惊讶地看见老婆张君穿着睡衣坐在书桌跟前翻看着什么东西。
“阿君,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姚鹏似有点歉意地说道。
张君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不咸不淡地说道:“今天回来的挺早嘛,这么早我哪儿能睡得着呢。”
姚鹏听出了张君语气中的不满,把手里的包放在桌子上,干笑道:“儿子睡了吧,我过去瞧瞧小宝贝。”
说完,正想溜出书房,只听张君喝道:“站住。”
姚鹏顺手脱下了外套,干笑道:“有什么吩咐?”
张君坐直了身子,抬头把姚鹏打量了一番,然后一脸严肃地问道:“你觉得我们的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下去?”
姚鹏一愣,随即仔细观察了一下张君的脸色,顿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急忙走过去坐在了张君的身边,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笑道:“我不是说了嘛,等忙过了这一阵……”
话音未落,张君一把打开了肩膀上的手,怒道:“从我跟了你那天起,哪一次你不是这么说的,我看,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忙完。”
说完,微微喘了一会儿,又继续抱怨道:“我不明白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难道是你好来的保姆的保姆吗?
儿子不管也倒罢了,连自己两个女人也不闻不问,眼看就要开学了,你问过她们需要什么吗?搞得家里的老太太整天在外面跑,你好意思吗?”
姚鹏被张君劈头盖脸骂的满脸通红,诺诺道:“我知道你很辛苦,可我确实……”
张君再次打断了姚鹏的话,训斥道:“你少跟我老生常谈,我不愿意听,我就不信每个警察都跟你一样,早晨填饱了肚子就出门,晚上半夜在外面喝饱了才回家,你当这里是旅店呢?”
姚鹏嘟囔道:“我这不也是为了工作嘛。”
张君气愤道:“好好,就你有工作,你是大局长,日理万机,我明天就给李总打个电话,干脆把这份工作辞了,每天就在家里伺候你们算了。”
姚鹏虽然被张君骂的一肚子火,可确实觉得自己理亏,只好闷着脑袋不出声。
张君沉默了一会儿,稍稍缓和了语气说道:“家里的事情你不管倒也罢了,可你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忙着拆我的台,忙着让我难做人。”
姚鹏惊讶道:“这话是从何说起?”
张君哼了一声道:“从何说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破万振良的案子吗?”
姚鹏干笑道:“我破万振良的案子对你有什么影响?”
张君气愤道:“姚鹏,你该不会是在跟我装糊涂吧,你虽然从来不跟我说案子上的事情,可我对这个案子也大概有点了解。
眼下已经证实万振良早就死了,蒋建刚兄弟也早死了,潘凤也早死了,连顾百里也死了,所有跟万振良骗贷案的嫌疑人基本上死光了。
那你们还在查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吗?最后只剩下跟这个案子有瓜葛的谭冰还活着,你整天这么卖力地早出晚归难道不就是想把谭冰绳之以法吗?
你说,你让李新年怎么想?谭冰可是他丈母娘,而我是公司的股东,你是我丈夫,你说我的位置尴尬不尴尬?”
姚鹏呆呆楞了一会儿,笑道:“阿君,你这都扯哪儿去了?我现在调查的案子跟谭冰没关系。”
张君哼了一声道:“没关系?你骗鬼去吧,什么案子能让你整天见不到鬼影?半年来我可没听说宁安市发生过什么大案要案,难道一些小偷小摸的案子也能让你忙成这样?。”
姚鹏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实际上我们在万振良这个案子上更偏向于查清赃款的去向。
就像你说的那样,当年跟这个案子有瓜葛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就算破了案也没多大实际意义。但人死了,钱不会死,我也不瞒你,我整天就是在忙这些事,跟谭冰没有任何关系。”
张君盯着姚鹏注视了一会儿,说道:“如果赃款就在李新年的手里呢?你打算怎么着?”
姚鹏吓了一跳,呆呆楞了一会儿,干笑道:“你别开玩笑了。”
张君哼了一声道:“你也不用回答,我猜你肯定会大公无私,然后把李新年的公司整垮,这样我们一家五口就指望你那点工资喝西北风了。”
姚鹏小心翼翼地摸出一支烟点上,皱着眉头说道:“是不是李新年跟你说什么了?”
张君摆摆手,说道:“你也不用胡思乱想,李新年什么都没跟我说,他甚至都不提你的名字,不过,我能感觉得他心里怎么想。”
“他怎么想?”姚鹏嘀咕道。
张君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李新年不知道你暗地里都在干些什么?别忘了秦时月跟他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