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利民说道:“这要取决于你筹备工作的进展,等到时机成熟之后,我就让吴磊的父亲把这块狗头金捐献出去。
到时候所有的专家都会把目光聚焦在开元县,穆澄园也会重新进入人们的视野,你这个地主的门槛恐怕都要被踏破。”
李新年皱着眉头说道:“问题是我对矿业开采一窍不通啊,我这行跨的也太大了。”
刘利民摆摆手说道:“你没必要知道怎么开矿,只要手里有钱,难道还愁没人帮你干活吗?到时候有的是专家跟在你屁股后面替你出谋划策。
再说,这事不着急,你起码有一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慢慢琢磨这个行业,你现在首先要考虑的是资本的运作。”
李新年伸手从盒子里拿出狗头金又默默看了一阵,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盯着刘利民说道:“对了,你还是没回答我为什么没有选择赵源。”
刘利民意味深长地说道:“赵源虽然财大气粗,但我知道他正在走下坡路,而你正在走上坡路,这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
李新年疑惑道:“你怎么看出赵源在走下坡路?他在马达县刚刚投入了上百亿的项目呢。”
刘利民哼了一声道:“你别看我待在开元县这个犄角旮旯,可消息层面比你灵通,我不仅了解赵源的底细,也对你做过深入的了解,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李新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明白。”
刘利民笑道:“那你就继续装糊涂好了,有些话我们也没必要说的这么明白,只要彼此心照不宣。”
正说着,刘利民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听了一会儿,放下手机说道:“杨宇海打来的,向我汇报案情呢。”
李新年心中一动,故作糊涂道:“又发生了什么案子?”
刘利民说道:“他们今天一整天都在抓吴中县的那个逃犯,宁安市来了一个姓秦的局长,据说是在青龙观发现了逃犯的踪迹,结果忙活了一整天也没抓到人。现在看来是搞错了。”
“搞错了?”李新年疑惑道。
刘利民迟疑道:“青龙观那个人并不是逃犯,已经证实他是来自外省的一个云游道人,持有合法的道士证,杨宇海已经把参与搜捕的人都叫回来了,设的卡也取消了。”
李新年一脸狐疑地盯着刘利民注视了一会儿,低声道:“刘书记,你应该知道吴中县那个逃犯的身份吧?”
刘利民站起身来说道:“听说过,不太熟,我只知道他好像跟陈汝清、陈铎一家沾亲带故,跟你也是熟人吧?”
李新年顿时松了一口气,也站起身来说道:“我也听说过,但也不熟,他好像跟我老丈人有点交情。”
刘利民凑近李新年低声道:“你别问我是从哪儿听来的,眼下人皮面具可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恐怕没人希望这个逃犯被警方抓获。
不过,开元县到处都是崇山峻岭,这个人如果真的藏在这里的话,警方要想抓住他还真不容易,除非派几千警力拉网式搜山。”
李新年问道:“那你们准备这么干吗?”
刘利民没好气地说道:“我们县公安局可没这么多人,除非宁安市那边派人过来,现在看来是捕风捉影,没必要闹的满城风雨。”
正说着,餐厅的房门打开了,吴韵笛走了进来,一脸兴奋道:“哎呀,你们快来看,外面下雪了。”
李新年一愣,惊讶道:“都开春了,怎么还会下雪?”
刘利民笑道:“这是丁埠头镇的独特风景之一,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明天一大早可以上山赏雪景呢,走,咱们出去看看。”
李新年离开开元县回宁安市的时候还没有完全从刘利民绘制的宏伟蓝图中回过神来,说实话,他对刘利民的这个看似诱人的计划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当然,他倒不是信不过刘利民本人,在经过跟刘利民不多的几次交往之后,通过一些细节,他认为这个县委书记还是比较务实的人,并且也有积极向上的野心。
但问题是那块狗头金是否真的意味着丁埠头一带蕴藏着一座金矿,这才是这个计划的关键所在,如果这座金矿最终证实并不存在的话,那一切都无从谈起。
好在有没有这座金矿眼下倒不是当务之急,按照刘利民的说法,他的这个计划起码要两三年的时间来做准备,目前还只是在铺垫阶段。
可问题是在刘利民已经推心置腹地透露了两个秘密的情况下,李新年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他要么先拿出一笔真金白银来以示合作的诚意,要么干脆毁约,从此再不来开元县,这就意味着跟刘利民翻脸。
李新年还吃不准跟刘利民翻脸意味着什么结果,不过,从刘利民的暗示来看,他显然已经把自己那点底细摸清楚了。
联想到陈汝清和陈铎跟刘家的关系,李新年猜测自己的底细很有可能是谢新玲透露出去的,因为他现在基本上断定在开元县偷偷跟戴山见过面的人不仅有孙巧雨,而且还有谢新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