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强说道:“于凤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人杀了王胜,但她心里很清楚王胜为什么会送命,实际上后来她也害怕了,因为她从吴中县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赵广生。”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材料,说道:“这就是花叁拾万块钱买来的于凤的口供,她签了字,只是不清楚这张东西有没有法律效力,毕竟这是咱们软硬兼施弄来的,但吓吓于凤应该没问题。”
李新年拿过材料大概翻看了一下,说道:“先不管有没有法律效力,重要的是终于搞清楚了真相,有了这个结果,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心里就大概有数了。”
顿了一下,又问道:“这么说你没有找到赵广生?”
张富强说道:“没有,应该是避风头去了,也只有警方能找到他,靠咱们自己肯定有困难。”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把赵辉的照片给于凤看了吗?”
张富强说道:“给她看了,她不认识,她知道赵广生有叔伯兄弟,但没打过交道,她认为赵广生就是金沙事件的主谋。”
李新年像是自言自语道:“可赵广生的老婆在家里听到过赵辉和赵广生密谋这件事,所以赵广生应该是听命于赵辉,而赵辉背后也肯定有人,只是目前还没有浮出水面。”
张富强点点头,随即问道:“你要把这事告诉范先河吗?”
李新年缓缓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没必要替警方破案,既然赵广生已经消失,我们交出于凤也只能是她的一面之词。”
说完,坐在那里呆呆楞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除了毛竹园的人还有谁会做面具呢?”
张富强没听清楚,疑惑道:“你说什么?面具?”
李新年回过神来,说道:“我是说那个在四合院冒充我见王胜夫妇的人应该是带着我的面具,可这个面具是从哪儿来的呢?”
张富强好一阵没出声,最后欲言又止道:“老板,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毛竹园的蒋如兰在背后搞鬼吗?
于凤一口咬定那天在宁安市和王胜见到的就是你,说明这个面具达到了以假乱真的水平,你想想,除了蒋如兰还有谁能做得出这种面具。”
李新年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缓缓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是没考虑过这种情况,但不可能,这没道理啊,如兰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按照我的相貌制作一个面具?
如果这个面具真的出自如兰之手的话,那就说明她也参与了破坏工厂的阴谋,别忘了妙兰可是公司的股东,她这么做图什么?”
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曾经怀疑会不会是韩寿在暗中搞鬼,可逻辑也说不通,我虽然跟他没有太大的利害关系,但他不可能帮着外人损害自己妹妹和外甥女的利益。
最后就只剩下秦川了,他是潘凤的徒弟,也会做面具,但他娶了我母亲,还是我公司的股东,他为什么要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何况,秦川做的面具我见过,他的技术还达不到以假乱真的水平。”
张富强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在宁安市还有人能制作出足以以假乱真的面具?”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也许这个制作面具的人跟毛竹园或者韩寿甚至蒋建民有什么渊源。
但这个人制作面具的水平不一定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既然是按照我的相貌制作的,当然会有几分相似,也许当时光线比较暗,或者是出于紧张,再加上王胜和于凤对我并不熟悉,所以没有看出破绽而已。”
张富强一脸担忧道:“但愿不能以假乱真,否则这个人戴着你的面具干点什么事的话就太可怕了。”
李新年摆摆手说道:“面具做的再像也只能瞒过那些跟我不熟悉的人,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言谈举止并不容易模仿,除非他不开口,否则稍微跟我熟悉点的人马上就能识破。
如果有个人戴着我的面具出现在你面前的话,我估计不要两分钟你就看出来了,所以,毛竹园的面具也许可以让一个人改头换面,但要想完全冒充另外一个人也不是容易的事。
除非这个人跟被冒充者本来就有几分相似,同时还要能够模仿他的言谈举止,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事情,起码要有足够的表演才能。”
张富强笑道:“那倒是,如果现在跟我说话的人不是你而是有人冒充的,那这个世界简直乱套了,想想都可怕。”
李新年摆摆手,说道:“别扯这件事了,这两天你在马达县,也没参加公司的年会,你现在就去公司把工资和奖金领上,然后回家过年吧。”
“怎么?没我的事情了?”张富强问道。
李新年摇摇头说道:“我准备动身去吴中县过年,家里人都去,起码初三之前没什么事。”
张富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老板,我最近总是想起马达县的魏东辉,心里老实不踏实,我觉得你身边最好还是有几个人跟着,眼下罗永胜和杨振宇也出不来,是不是再替你物色两个保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