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递给宋永军一支烟,说道:“宋老伯,今天既然提起这件事,那我也就不瞒你了,实际上我怀疑宋涛伙同他人炸毁了水库的大坝,制造了这场洪水,暗中收买他的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宋永军一脸震惊地坐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激动的嘴唇一阵阵颤动,最后失声道:“李总,这话是从何说起,从何说起啊。”
李新年摆摆手,说道:“宋老伯,你别激动,我这么说并不是毫无根据。
实际上发洪水的当天晚上就有人听见了水库方向传来的爆炸声,只不过当时下着大雨,所以想当然地以为是打雷。
另外,县水利局的专家当初设计这个大坝的时候经过详细的测算,水库不大可能被一场洪水冲垮,何况当时的需水量都没有超过警戒线。”
宋永军瞪着李新年说道:“可你也不能凭这一点就说是阿涛炸毁了大坝啊。”
李新年凑近宋永军说道:“当然还有其他的证据,不过,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宋涛那笔来路不明的钱。
实际上水灾过后宋涛的表现很反常,他多次借故离开穆澄园前往县城跟一个女人花天酒地,甚至还准备买车。”
宋永军疑惑道:“你要说阿涛在外面有个女人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李新年打断宋永军说道:“奇怪的是当我们去找这个女人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失踪了,而宋涛跟她幽会的那套房子是租来的,并且还用了假名字,你觉得正常吗?”
说完,盯着呆呆发愣的宋永军注视了一会儿,又说道:“我甚至怀疑宋涛的死都不正常。”
宋永军颤声道:“你说什么?你,你的意思是阿涛是被人害死的?”
李新年没有回答宋永军的问题,而是说道:“据我推测,宋涛之所以不听你的劝告带着家人离开吴中县肯定是有人暗中唆使。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穆澄园发现的尸骨案把你们一家卷进去了,而这个幕后指使者不希望宋涛落在警察手里。
毕竟,在警察面前没有撬不开的嘴,谁能保证宋涛不会竹筒倒豆子让警察拔出萝卜带出泥呢?
不凑巧的是,宋涛去了宁安市之后自作主张去了一趟毛竹园,我猜测他应该是想让毛竹园的人出面营救你,说不定还顺便威胁了蒋如兰。”
宋永军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盯着李新年说道:“难道是毛竹园的人出卖了阿涛?”
李新年避开宋永军的目光说道:“这不存在出卖不出卖,实际上宋涛应该听你的话待在毛竹园,这样就什么事都没有,他的出逃反而会引起警察的怀疑。
所以毛竹园的人应该是希望宋涛回吴中县,并且也应该已经给他出过主意,只要他把什么事都推到你身上,多半不会有多大的麻烦。
可问题是有人不希望他落在警察手里,因为他们知道宋涛身上背着更大的案子,那就是他伙同这帮人炸毁了穆澄园的水库大坝。”
宋永军似乎没话可说了,憋了半天才说道:“李总,我们宋家两兄弟,包括我们的子侄两代人都替毛竹园出力,可以说是两代人都吃毛竹园的饭。
眼下虽然工厂是你的,可也是毛竹园的财产,阿涛要不是因为跟毛竹园的关系也不可能当上保安队长,他再糊涂也不至于吃里扒外吧。”
李新年冷笑一声道:“按道理确实不应该,可你侄子可不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他当年为了一点好处就瞒着你毒杀了万振良,凭着这一点就已经可以看出他是什么货色了,何况这一次有人一下就给了几百万呢。”
宋永军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盯着李新年问道:“李总,那究竟是什么人收买了阿涛呢?”
李新年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这个人是谁我心里有数,不过,他自然不会亲自出面干这种事,所以,宋涛一死,这件事基本上就成了无头案。”
宋永军疑惑道:“这么说你也不想再追究这件事了?”
李新年苦笑道:“我还怎么追究?”
宋永军楞了一下,说道:“你完全可以报案啊。”
李新年摇摇头,说道:“我说了,宋涛一死,已经是无头案了,报案也没什么意义,最后也就是招点口舌是非,所以,我也只能保持沉默。”
顿了一下,又担忧道:“不过,宋涛小姨子的担心倒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如果害死宋涛的人怀疑他老婆知道真相的话,恐怕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宋永军吃惊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来害梅姑?”
李新年犹豫道:“这只是我的担心,并不一定真会发生这种事,不过,你让梅姑小心点总不会错,最好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源口村的家。”
宋永军呆呆楞了一会儿,随即嘟囔道:“这么说阿涛最终还是被人害死了。”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宋老伯,眼下警察把宋涛的死定性为意外事故,但如果你去找警察把那笔钱的事情说出来的话,那宋涛的死就不能算意外事故,警方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