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海从看守所回来之后就急匆匆直接来到了朱天虎的办公室,推门进去一看,只见秦时月坐在那里,顿时楞了一下。
“拿下了吗?”秦时月问道。
周兴海没有理会秦时月,而是冲朱天虎说道:“朱局,不对劲不对劲。”
朱天虎疑惑道:“哪里不对劲?”
周兴海在沙发上坐下来,从包里面掏出李新年交代材料递给了朱天虎,说道:“李新年倒是承认了,他承认和戴山见多两次面,并且也交代了和戴山的谈话内容。
可这些内容看上去无懈可击,也符合案情,可仔细想想,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情况,可以说是毫无新意。
至于戴山赃款的去向,他的说法跟戴山儿子的说法大同小异,反正戴山只是给了他一个许诺,但却并没有向他透露自己经济上的问题。”
朱天虎没有出声,一直低头看材料,周兴海只好点上一支烟等着,十几分钟之后,朱天虎把材料递给了秦时月,皱着眉头狐疑道:“李新年说窝藏戴山跟蒋如兰没关系,而是另有其人?”
周兴海急忙说道:“这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根据李新年的交代,似乎这个窝藏戴山的人反倒像是我们的卧底呢。”
“会不会是李新年故意在声东击西?”朱天虎问道。
周兴海沉吟道:“要说这是他瞎编的倒也未必,毕竟,他的话经得起推敲,戴山在毛竹园的一个相好为他提供了藏身地,而她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平时从戴山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
“蒋如兰家里比较年轻的女人有几个?”朱天虎问道。
周兴海说道:“除了蒋如兰母女之外,还有两个保姆,其中一个是我们的卧底,另外一个年纪在四十开外了,并且其貌不扬。
此外还有三名医生,两个护士,不过,她们只在那里上班,晚上并不住在毛竹园,不可能为戴山提供藏身之地。”
朱天虎盯着周兴海说道:“你的意思我们的卧底被戴山收买了?”
周兴海犹豫道:“眼下还无法得出这个结论,不过,李新年的供词似乎印证了我之前一直觉得困惑的两个疑点。”
“什么疑点?”朱天虎问道。
周兴海瞥了一眼低头看材料的秦时月一眼,说道:“当我们的卧底发现戴山和李新年在农舍见面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她的理由是晚上歪了脚,并且我们并没有及时向她通报戴山的案情,所以并没有意识戴山和李新年在一起的性质这么严重。”
“你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吗?”朱天虎问道。
周兴海说道:“我也只是假设,如果我们的卧底真的跟戴山勾搭上的话,那她就有故意给戴山提供逃跑时间的嫌疑,如果他当时就向我汇报的话,戴山和李新年早就被抓现行了。”
朱天虎质疑道:“不是你规定卧底不允许使用手机的吗?”
周兴海辩解道:“但我规定在情况危急之下可以用手机。”
顿了一下,又说道:“疑点当然还不止这一条,根据李新年的招供,他和戴山见面的当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偷窥。
而我们的卧底说的很清楚,她当晚在偷窥的时候不小心惊动了屋子里的人,并且在躲藏的时候不小心歪了脚。
当时我就纳闷呢,既然戴山和李新年发现暗中有人偷窥,可戴山为什么没有马上逃跑,反而在农舍和李新年聊了一个晚上呢?”
“你的意思是卧底在说谎?”朱天虎问道。
周兴海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也许卧底在安排李新年和戴山见面之后确实近距离接近过农舍,但却并没有惊动他们。”
“那她为什么要撒谎?”朱天虎不解道。
周兴海说道:“她潜伏在农舍附近很有可能想偷听戴山和李新年的谈话内容,撒谎是为了给自己拖延时间上报找借口。”
这时秦时月已经看完了笔录,抬起头来质疑道:“既然这样,你这个卧底完全可以不上报,何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如果她不上报的话,我们压根就不知道戴山在毛竹园藏匿过,也不会知道李新年跟他见过面,实际上这也不是她的任务。”
周兴海说道:“我们这个卧底并不是自己人,而是雇佣的性质,除了支付她佣金之外,还有提供重大线索的奖金。
事实上李新年承认和戴山在毛竹园见过面之后,我们就应该支付她一万块钱,毕竟,她提供的这条线索是有效的。”
“你的意思是她一边放走戴山,一边索取奖金?如果抓住了戴山和李新年,她岂不是能够得到更多的奖金?”朱天虎似不信道。
周兴海点点头说道:“逻辑上应该是这样的,可按照李新年的说法,她有可能是戴山的相好,并且拿过戴山不少钱财,如果戴山被抓,难道她还能出庭作证?到时候戴山肯定会把他们的关系捅出来。”
朱天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办?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