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芷眼底显出几分笑意,有人陪着一起吃苦,心里上的抗拒倒是真少了些,端起药碗慢慢一饮而经…
——
从华青芷帐篷里出来,时间也已经到了后半夜,整个军营都消停下来,只剩下来回巡逻的步履响动声。
夜惊堂找来水猛灌了几口后,才转道来到了水儿的帐篷,刚进去就发现气氛挺特别。
颇为宽大的帐篷里,左右放着两张已经铺好了板床,中间则是用餐的小桌。
青禾身着红黄相间的纱裙,在左侧的床榻端坐,面无表情,全神贯注盯着对面,手里还拿着三根银针。
而水儿则躺在右侧,仪态一如既往的懒散,斜靠在枕头上,旁边还放着个酒葫芦。
两个人干瞪眼。
发现夜惊堂进来,梵青禾才有了反应,起身便把门帘合上,带着些许委屈:
“你今天要是再护着她,我真回冬冥山,这次不是和你开玩笑。”
璇玑真人坐起身来:
“行啦,看把她气的,半个月没和我说话了。今天怎么都由着你行吧?不过条件是,我做什么,你就得一起做什么。”
梵青禾见此不服气:“凭什么?上次是我一个人硬抗,你躲过去了。”
璇玑真人理直气壮:“我上次在盘龙洞一个人硬抗,差点被他弄死,你不也躲过了一劫?”
“当时我在外面,没在跟前,不然……”
“你不会进来?”
“我找不到路。”
“那是你的问题,能赖我?”
“……”
梵青禾眨了眨眸子,觉得妖女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气势收敛几分,有点犹豫了。
璇玑真人往里面滚了一圈儿,给夜惊堂让开位置:
“说好了,你做什么我都奉陪,你不敢没把我拉下水,是你自己的问题,明天要是再一直瞪我,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夜惊堂最喜欢两个人较劲儿,当下搂着青禾在跟前坐下:
“好了,奔波一路累坏了,我马上还得去沙州一趟,快休息吧。”
梵青禾肯定不乐意和妖女一起受刑,被搂着在旁边躺下,暗暗琢磨片刻,心中微动,开口询问:
“你确定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璇玑真人做什么都有怂禾禾垫背,有什么好怕的?当下挑了挑眉毛:
“嗯哼。”
“要是你做不来怎么办?”
“做不来任你处置,夜惊堂不用为我求情。”
梵青禾见此点了点头,又站起身来,开始翻随身包裹。
夜惊堂搂着水儿躺在枕头上,看着青禾翻东西,还以为是要取降妖法器。
结果不曾想,青禾还真掏了个法器出来!
梵青禾从包裹里拿出个铃铛,套在手腕上,又换上大祭司的行头,而后便摆出端庄肃穆的神色:
“我给他做法,祷告上苍,保佑他此行一帆风顺。你要是做不来,哼……”
“呃……?”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
梵青禾也不啰嗦,说完就化身冬冥部巫女,摇晃手腕上的铃铛,开始念咒。
叮铃铃~
璇玑真人瞧见此景,神色也怪异起来。
毕竟冬冥部的巫术,她确实不会,按理说掉坑里了。
但和她这玉虚山的嫡传师叔,比拼做法祈福,是不是有点太瞧不起她的职业?
哗啦~
夜惊堂正难以置信看着青禾念咒,忽然发现床铺被往外推了一截,滑到了帐篷中间。
而后躺在跟前的水儿,便潇洒翻身而起,气质也仙风道骨起来拔出合欢剑,手指摸过雪亮剑身,口中念念有词: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急急如律令1
“哈?1
夜惊堂躺在正中间,看着两个忽然开始斗法的疯媳妇,人都懵了。
想起身吧,又觉得不太尊重双方的职业,只能双手叠在腹部,左右小心打量,感觉和自己中邪了,正在被驱魔似得。
好在这‘游方道士大战部落萨满’的离谱场景,并未持续多久。
梵青禾念叨片刻,发现妖女竟然接得住,自然不再白费功夫,把行头放下,躺在了夜惊堂跟前,闭上眼睛道:
“夜惊堂,你是男人,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对我做什么,就必须一视同仁。”
璇玑真人颇为得意,潇洒收起法剑丢在一边,倒头躺在跟前:
“来吧,别太过分,我怕禾禾受不祝”
“我受不住?!你就嘴硬吧你,我好歹是过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