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卡卡卡……
师道玉等人距离不过半里,抬眼看去就好似右前方出现了一道白色水墙,瞬间截断了前方道路!
裂纹扩散道脚下,几十匹马都出现了混乱,而马上之人更是骇的面无人色,有数人直接飞身而起脱离马匹,朝着后方退去。
哗啦啦……
水花泼洒而下!
气劲扫过之后,原本的寂静冰湖,已经化为了碎裂的镜面,那道黑袍人影,依旧站在裂隙起始之处。
师道玉分寸未乱,但额头明显滚下了一颗冷汗,抬手按住腰后的盒子,嘴里咬牙吐出一句:
“黄龙卧道……夜惊堂……”
……
踏、踏、踏……
死寂一瞬后,脚步声从冰原上响起。
夜惊堂提着鸣龙枪,不紧不慢走向三十余人的马队,每往前一步,马队中便有人马后退几分,不过几步,便只剩头发花白的师道玉立在最前。
夜惊堂神色平澹,距离尚有几十丈,便开口道:
“盒子放下,告知其他人位置,尚有活路;如若不然,两国交锋、各为其主,尔等想为北梁全大义,我身为魏臣,也只能忍痛成全尔等。”
话音落,白枭营众人都出现了混乱,毕竟只要不瞎,他们都明白遇上了谁。
如今南北江湖,能下场的武魁确实很少,但原因是那些本来能下场的人,都在短短一年之间,被一个人灭了。
而这个活阎王,就站在了面前。
如果遇上平天教主,众人还能想到活路,而遇上了这活阎王,当前已经可以开始回忆此生江湖路了。
毕竟夜惊堂是南朝臣子,还是天琅王遗孤,白枭营在左贤王二十年前灭西北王庭时出了大力,如此大仇,夜惊堂不要雪湖花都得把他们灭了。
听见这名震南北江湖的阎王爷,开口给了一线生机,白枭营众人准备殊死一搏的士气,明显有所动摇,左右侧目,又望向师道玉,明显是在询问要不要老实听从安排。
但师道玉是老江湖,在不讲武德的北梁混迹这么多年,根本不信这种哄小孩的鬼话,他寒声道:
“夜惊堂和王爷是生死血仇,绝不会放我等离开,让我等自废武功,只不过是想保存实力对付其他人,若被他言语蛊惑,就着了道。”
众人想想也是,他们三十多号人,还有大宗师压阵,殊死一搏不是没胜算,如果真自废武功,那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了。
在场白枭营的高手,都是老人精锐,和西北王庭覆灭不可能没关系,自知活不了,当下马队反倒是稳定了几分,开始左右散开,展开了合围之势,准备殊死一搏。
蹄哒蹄哒……
夜惊堂因为冰原太大不好找,确实想知道其他队伍在什么方位,见这些人头铁不说,他也不再废话,手中鸣龙枪点在冰面之上,慢慢上前。
察察察……
墨黑枪锋,在冰面上滑出一条直线。
白枭营三十余人,全部翻身下马,手持兵刃解开了背后披风,以极快速度散成了一个月牙般的半圆。
师道玉作为老武魁,心智相当过人,哪怕面对夜惊堂,依旧没有乱分寸,下马之后,慢条斯理解开披风:
“列阵!”
师道玉护送雪湖花,不是临时起意,在个把月前就已经确定好了,手底下这群人,自然跟着他演练过遇见强敌的对策。
此时三十名白枭营武人,保持十余丈的距离,手持白色披风,在身前旋转,同时往两侧奔跑,浓郁白雾,当即从披风上涌出。
远看去,就如同两条以师道玉为中心的白龙,从两侧涌出,直到夜惊堂后方合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遮蔽了所有视野,师道玉也隐入了云雾之间,
踏踏踏~
冰原上响起密集脚步,却没有任何言语,天地之间,只剩下站在圆圈中间的黑袍人影。
几里开外的马车上,华青止用望远镜打量,见夜惊堂被合围,心里提心吊胆,但也不敢提议让爹爹去帮忙,只能询问道:
“他们在做什么?”
华俊臣都被刚才那一下镇住了,着实没料到白枭营这群愣头青,非但不跑,还敢上去合围,他一边催促护卫赶快跑,一边往后观望:
“是苍龙洞的囚龙阵,那个枪客,应该是你在燕京见过的武安公夜惊堂,孤身涉险还敢如此托大,让对方把阵摆好,即便武艺绝世,今天恐怕……怕……娘诶!”
话语戛然而止。
白色雾环的中心,夜惊堂单手持枪立在了原地,目光打量在雾气中奔行的几十道影子。
这种障眼法,也就能干扰下武魁之下的武人,对于天人合一的武魁来说,三十号人在周边大步奔跑,仅靠听力都能分辨所有动作,可以说完全没意义。
但师道玉一个武魁,显然不会蠢到用这种方法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