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青禾扛着大鸟鸟,来到人头攒动的小镇上买零食,发现一间棚屋外排着长队,还以为里面买什么好东西,结果走到跟前,才发现是个花枝招展的窑姐儿在门口收银子。
西北汉子大多体型彪悍,像夜惊堂这种的,放在人堆里都像是书生郎,梵青禾扫了眼在门口排队的几十个如饥似渴的糙汉子,心中暗暗感叹了句“这钱都敢挣,也不怕被搞死”,而后就快步离开,来到了镇口的烤鱼摊子上。
鸟鸟瞧见炉子上的一排大肥鱼,表现的比那些糙汉子还如饥似渴,本来还想跳过去让烧烤师傅喂两口尝尝味,被梵青禾凶了句后,就老实巴交蹲在肩膀上,蹭梵青禾的脸蛋儿以示讨好。
梵青禾物色片刻后,从水桶里挑了几条健康的鱼,让伙计现杀现烤,正取出荷包掏银子之际,忽然听到后方的人群里传来一句:
“哟~这雪鹰真漂亮……”
“叽~?!”
鸟鸟听到这话目光从烤鱼硬移开了,回头望向人群,想看看是哪位英雄如此有眼力劲儿。
梵青禾也跟着回头,结果发现人群里有个穿着极为贵气的年轻公子,刚从不远处的一间饭馆出来,身边还跟着五六个保镖,为首一个穿开胸汗衫的西北汉子,手里提着长柄斩马刀,旁边则是个挂着佛珠油光满面的和尚。
梵青禾容貌相当不俗,出门在外为了不招惹是非,从来都是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不过即便如此也很夺目,只是江湖上的漂亮女子都是狠角色是共识,才没有闲人胡乱打扰。
梵青禾本以为是不知道江湖深浅的商贾之家公子哥过来搭讪,但让她意外是,那年轻公子瞧见她后,目光都懒得多停留一瞬,只是直勾勾望着她肩膀上的大胖鸟,快步走了过来。
“公子当心!”
身边的胡延敬,终究是黑旗帮的大当家,瞧见梵青禾孤身一人出现在戈壁滩上,还打扮如此艳丽,就知道是只毒蝎子,危险度很高,为此抬手拦了东方尚青一下。
东方尚青见此就没走的太近,只是来到丈余开外,询问道:
“姑娘这鹰卖不卖?价钱你随便开。”
梵青禾感觉这年轻公子身份恐怕不简单,不想惹是生非,便含笑回应:
“这是朋友的鹰,我代为照看,卖不了,实在抱歉了。”
鸟鸟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人美貌,吸引了闲人的占有欲,为此很机灵的开始装傻充愣,脑袋一歪吃起了爪爪,还差点从肩膀上栽下去。
“……”
东方尚青本来只是觉得这鹰毛色极正,但瞧见这灵气十足的蠢模样,眼睛都亮了。
不过东方尚青自幼家教很特别,母妃从小到大唯一给他灌输的观念,就是怎么败家都行,但别惹事生非给父王和大哥染上污点,不然他父王肯定从重处理,指不定直接把他也送去京城,让女帝代为管教顺带表忠心了。
东方尚青知道去了京城就很难再回来,为此行事很低调,在开了两次价对方不卖后,也没亮身份什么的,只是有点不开心的转身走了。
梵青禾一直注意着几人,发现贵公子带着随从,去了镇子中心地带的车队旁,车队上插的全是黑旗帮的旗号,便大概弄清了这队人的身份,在鱼烤好后,便拿着快步出了镇子,返回了车队。
而镇子上,近百人的大商队在路边停靠,随行的帮众都坐在地上吃着热乎饭。
东方尚青返回了车厢休息,胡延敬和张玄业则来到了路边阴凉处,遥遥看向在镇子外停着的小商队。
“云州和记的旗号,卖布匹的,不是什么大人物……”
胡延敬打量几眼旗子后,又回头看了眼东方尚青乘坐的马车,低声道:
“尚青公子年轻气盛,眼里揉不得沙子,还满脑子大魏皇族国之正统。自从接管王府私产后,处处都查得严,咱们往北梁私运东西的事儿,可能已经被他猜到了,若是告到梁王哪里……”
张玄业双手负后转着一串佛珠,随口道:
“猜到又如何?你总不能把尚青公子灭口,让上面换个懂事的人当家。”
胡延敬眉头一皱:“尚青公子是梁王幼子,自幼受偏爱,这种下策使不得。尚青公子太年轻心直口快没啥心机,自幼又被管得严,不敢有丝毫逾矩之处。咱们想办法让他身上染点泥巴,只要他不敢让梁王知道,自然就会对下面放松些,指不定以后还会和我等穿一条裤子。”
张玄业转着佛珠,蹙眉道:“你意思是把那女子掳来?”
“尚青公子自幼喜欢宝马名兵,对那只胖鹰看起来是真感兴趣,至于女人,你怕是太小瞧了藩王之子,咱们眼里的天仙,在人家眼里也是寻常人。”
胡延敬说到这里,左右看了看,低声道:
“晚上找个机会,把鹰抢过来,人全灭口。先和尚青公子说是买来的,等过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