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府,厅堂中,在大长老同意让太医去查探之后,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在大长老亲自陪同下,李孝恭以及三名太医踏入了长孙无忌的屋舍之中。
屋中有种浓浓的药味,引的李孝恭捂着鼻子一脸苦笑,要给他闻酒香可以,闻这药味那就难为他了。
当走到长孙无忌的床榻前后,李孝恭看向床榻上一动不动的长孙无忌,心中还是颇为感慨的,这老东西跟他算是斗了一辈子,可临了去弄了个这样的下场,不得不令人唏嘘。
在李孝恭亲自探查了一番之后,这才转头冲几名太医道:“你们一定要尽心尽力给长孙大人医治,陛下的话你们也知道,若是治不好,到时候怪罪下来,我可担不住!都听明白了吗?”
“是,王爷!”几名太医忙躬身回道,心中暗骂自己怎么接了这么个差事,可上面的命令,他们也不得违抗,只能尽最大努力医治了。
三人对视一眼,就分散了开来,两人抓着一条臂膀捏着脉搏探查,一人则掀开长孙无忌的眼睑,查看其瞳仁。
就这样,三名太医这边检查一下,那边又探查一番,最终三人聚在一起不停的争论着什么,似乎是谈论着医治长孙无忌的方法。
李孝恭反正也不急,静静的等着,这事要是因为他的催促搞黄了,岂不是没事找事,随你们商量,治不好也与他无关,走人就行。
三名太医争论不休,李孝恭不急,倒是让大长老给急坏了,你说你们有办法治就治,没办法就没办法,争论有什么用?
足足等了一刻钟,三名太医才停止了争论,来到李孝恭身边躬身施了一礼。
“有结果了?能治好吗?”李孝恭也不废话,直接了当询问道。
三名太医对视一眼,随后一人站出道:“能治,不过风险不小!”
“哦?说说看!”李孝恭听到太医的话顿时来了兴趣。
“办法有二,其一很是简单,就是等,等长孙大人慢慢苏醒,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当然,时间并不确定,有可能一月,有可能三月,甚至一年两年都有可能。”
“其二,就是给长孙大人放血,他这是由于血气冲顶所至,只需在其脑后开一个口子,放掉那些冲顶的血液即可,只是……只是这开好开,但想将其闭合却难,难,难,一旦闭合不了,长孙大人就会血液流尽而亡。”太医将自己所知如实的说道。
大长老听后心中苦涩,这说法与他们家族的大夫如出一辙,他本以为太医会有什么好办法,结果还是那样,说不失望那是骗人的。
“那就选第一个办法呗,这样好歹没有危险,能保一条命啊,不就是醒来时间不知嘛,但终归比第二个办法安全嘛!”李孝恭眼珠一转开口说道,选择第一个办法是最稳妥的,可谓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谁都不用担责任。
只是这说法怕长孙家不会同意的,可李孝恭才不会管长孙家如何想,只要他没责任就行,你们长孙家想尝试第二个办法,那你们自己找人去,别搭上我就行。
听到李孝恭的话,大长老恨不得冲上去给李孝恭两巴掌,你是无所谓,你是等得起,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你自然没关系,可长孙家等不起,这要是一年半载才醒来,黄花菜都凉了,即使苏醒也没啥用了。
要知道家主昏迷不醒的消息已经被传的整长安城都知道了,可想而知那些与他长孙家有仇的大家族,小家族,甚至是一些官员乃至百姓,怕都想着找长孙家的茬,看长孙家的笑话,且在一些人的带头下,这些人不介意给长孙家一脚,将长孙家踩入深渊。
想到这,大长老忙开口道:“不知太医,若是给家主选择第二条的把握有多大?”
李孝恭听到此言似笑非笑的看向大长老,对于这大长老心中所想,身为老狐狸的他自然心知肚明,且今日这件事不管长孙家如何选择,最终都将实力大跌,唯一力挽狂澜的办法就是长孙无忌现在从床上蹦起来,告诉所有人,劳资好好的,你们想打长孙家注意那是痴心妄想!
可看向病榻上的长孙无忌,这力挽狂澜的办法显然行不通,至于太医医治的把握,他不用听都知道,肯定不大,否则这些势利的家伙,有表现的机会怎能错过,这要是治好了,不但陛下有赏,长孙家的厚礼也跑不了,更能提高他们对外的声望,谁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可惜,从太医刚刚对他所说话语就知道,他们没把握,所以,大长老的问话注定是要失望的!
果然,三名太医对视一眼,最终伸出三根手指道:“我们只有三成把握,就是这三成也是要看运气,在下建议,还是最后稳妥点好,毕竟长孙大人修为高深,说不定比别人苏醒的快,二三个月就醒来也说不定的,那个办法实在是太危险!”
大长老何尝不知第一个办法稳妥,没风险,可他有苦说不出啊。
沉思片刻道:“那请问太医,若是由孙思邈孙神医来做此事,不知会有多大把握?”
“嗯?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