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发挥到了极致,推杯换盏之际,人脉的交换、资源的协商便顺理成章地达成,即使有的时候结果并不尽如人意,表面也勉强维持得住面子,不至于闹得太难看,令双方都下不来台。
平常剧组的杀青宴兴许会有些你懂我懂的内容,但到了贺栩这个位置,就没人敢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机灵劲儿。没有了乌烟瘴气的拼酒、陪酒、敬酒三大环节,这顿饭吃得既舒坦又开心。
“森总看起来好开心呀。”王茗抱着饮料瓶给秦绝续杯,笑盈盈的。
“杀青了,当然开心。”
秦绝戴着虚伪面具,端得这叫一个四平八稳,社会主义好青年,丝毫看不出前不久还在歪心思。
唉,二十岁啊二十岁,血气方刚的年纪。啧。
秦绝一边自省,一边闷头干饭。
旁边的贺栩看她的眼神越发慈祥,很像逢年过节爷爷奶奶看孙子辈那恨不得在喂猪似的模样。
好啊,就该多吃点。
秦绝对外界的关注早已养成了敏锐的本能,在老爷子的慈祥光波下浑身不对劲,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迷之哀怨地回了贺栩一眼。
秦绝:(﹁﹁)
贺栩一本正经地夹了块排骨到她碗里:“多吃菜。”
“……”
这就是长辈吗,怕了怕了。
秦绝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干饭。
有贺栩在,喝酒的人不多,量也控制在小酌怡情的范畴内,下了饭桌的神态都很清明。
几句寒暄后,主创人员和演员们三三两两地坐车离开,秦绝见汤廷招了招手,心知是有话要说,便带着张明从善如流地上了贺栩这辆车。
平平无奇的小轿车内,贺栩闭着眼开口:
“想好了以后怎么发展么?”
“继续拍戏。”
秦绝给出一个毫不意外的答案,态度坦诚得有点光棍,“但没什么人脉和渠道。”
她在这圈子里就认识贺栩与蒋舒明两个导演,个人的社交圈肯定比不上公司的人脉网,接戏全靠缘分。
贺栩微微睁眼,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写满了“我就知道”。
“学校呢?不打算去了?”
秦绝偏头想了想:“现在去接受科班的表演方法,可能不太适合我。”
森染的影视空间已经足够承包她在演技上的学习与训练,且更加精准,全是一对一教学,相比之下,再去艺考的意义就不大了。
贺栩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在这方面并不传统,没有一定要让年轻人考出个学历来的迂腐之见。
况且,许多艺术类大学,比如京戏、沪戏,大三之前都不能接戏进组,顶多只能打打零工,对已经摸到表演门路的秦绝来说限制太大,反而阻碍她的发展。
“老爷子,有没有什么实用的……”秦绝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名词,“能让人感受到在剧组里的氛围,接触不同的角色和剧本,最好还能尝试威亚和其他表演技术的,机会?”
坐在副驾驶的汤廷“哈”地一声笑出来。
秦绝猛然反应过来:“难道说——”
“我这里,确实有一个名额。”
贺栩彻底睁开眼睛,肯定中带着赞许地看了看她。
“一个综艺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