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安九歌和白发老叟,以及一众浩然洞天高层,都下意识皱起了眉。
千秋蝉飞扬跋扈,他们都很清楚,所以他们刚开始都以为,千秋蝉之所以擒拿重伤冷清月,是因为千秋蝉的性格缺陷。
因此安九歌等人的内心,都偏向陈浩和冷清月。
哪怕顾念浩然洞天,安九歌也始终没有针对陈浩。
可现在局势竟然发生了大反转!
千秋蝉之所以狠辣出手,全因爱宠被陈浩所杀。
虽然冷清月无辜,但冷清月是陈浩爱人,身上又沾染千秋蝉爱宠气息,被千秋蝉误会为杀宠之人,之后被千秋蝉重伤,也算情有可原。
如果千秋蝉所言非虚,那千秋蝉所作所为都可被谅解,反而是陈浩的举动,显得太过霸道嚣张。
安九歌和白发老叟面面相觑,他们如果知道前因后果之后,还坚定不移支持陈浩,那就太没道理了。
“安主君!”
千秋蝉声音凄厉地喊道:
“我知我平日嚣狂,对你多有不敬,你对我心有不满,但我更知安主君向来公道正义,还望安主君还我一个公道。”
千秋蝉字字泣血,句句诛心,仿佛一个改头换面的浪子。
虽无一字提及陈浩,但话语之间,尽是对陈浩的指责!
好似陈浩才是那个无恶不作的恶徒。
“主君,请捉拿此子!”
浩然洞天的几位高层纷纷行礼,要求安九歌对陈浩出手:
“此子虽与太白仙人有渊源,但此子为非作歹,无故害人爱宠,实在可恨至极,若是太白仙人归来处理此案,也必会秉公而断,将此子捉拿入狱。”
安九歌眉头深皱,说话的这几位高层,都是刚正不阿之辈。
他们之所以如此请求,是真的对陈浩所作所为深恶痛绝。
虽然安九歌是太白仙人好友,曾发誓要照拂太白仙人的后辈,但他现在更是浩然洞天主君,浩然洞天百万人族的性命,皆系于他一念之间。
如今他只要偏向千秋蝉,召集手下擒拿陈浩,不仅名正言顺而且还有可能得到万龙洞天的结盟,到时候浩然洞天将免于受难。
可是……
安九歌看向陈浩,他虽与陈浩相识不久,但曾与陈浩促膝长谈,对陈浩多有了解。
安九歌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人——陈浩绝非飞扬跋扈、无故作恶之人。
所以安九歌犹豫之后,还是询问陈浩:
“小友,千秋蝉所言可是事实?”
陈浩诧异地看了眼安九歌。
他已洞悉局势,知晓安九歌的处境。
当下安九歌其实并不需要询问他事情虚伪,只要偏向千秋蝉,不仅可以赢得美名,还可解浩然洞天之危。
但安九歌却还是坚持询问,可见安九歌心性品格。
陈浩内心对安九歌多了几分敬意,但嘴上还是如实回答:
“确是事实。”
安九歌顿时脸色一沉,眼中闪过失望之色。
他认为陈浩是当世英豪,却不想竟看走了眼,陈浩乃一恶徒?
“你还真是诚实啊。”
千秋蝉戏谑看着陈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安九歌其实偏向陈浩,只要陈浩撒个谎,安九歌绝对会保下陈浩。
但陈浩却像个没脑子的蠢货,竟然直截了当地承认了,这下子,即便安九歌有心要保陈浩,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陈浩睨了眼千秋蝉:
“这种事,实话实说就好,若非你的蛊雕飞入浩然洞天境内大肆杀戮,以千百人族修士为食,我又何必出手击杀蛊雕?”
听到这话,安九歌脸色再变:
“还有这事?”
陈浩疑惑:“前辈不知?”
安九歌摇头:“从未听闻。”
随后安九歌向属下了解情况:“真有此事?”
属下低着头冷汗如雨,战战兢兢地说:“当时主君还未回洞天,得知蛊雕是千先生爱宠后,便没有告诉主君。”
安九歌勃然大怒,一巴掌将这属下抽飞:“混账!千百人族修士,被一畜牲屠戮,你们竟无动于衷?”
属下捂着脸:“主君,我们心如刀割,只是担心破坏与万龙洞天的结盟,这才……”
“住口!”安九歌怒不可遏,“若是以千百同胞性命去换取结盟,那结盟之后,我浩然洞天也势必会备受欺辱,结盟意义何在?”
安九歌冷眼看向千秋蝉:“好你个千秋蝉,明明是你爱宠屠戮我洞天修士在先,你却只字不提,反而将惩戒蛊雕护我洞天修士的陈浩小友说成恶徒,你真是好盘算啊!”
千秋蝉顿感心虚,嘴巴张合好几次,但都没有说出话来。
“小友,请代我惩治恶徒!”
安九歌怒发冲冠,若非陈浩有非亲手杀死千秋蝉的理由不可,他都一巴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