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疯癫老人浑身紧绷，眼神凌厉到了极点，他做好了换命的准备！
然而，就在疯癫老人以为，陈浩的天道金瞳忽然黯淡，是因为天道将要出手抹杀陈浩的时候。
疯癫老人却看见陈浩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愉悦至极的弧度。
这是什么意思？
陈浩身为有史以来第一档的天才，又有天道金瞳加持，理应能感受到来自天道的杀意。
就算陈浩很自信，也不应该在感受到天道杀意之后，还露出源自内心的欢愉笑容。
所以……
只有一种可能。
陈浩并没有感受到来自天道的杀意。
或者说……
天道并没有流露出对陈浩的杀意。
“难道天道没有想要抹杀陈浩？”
疯癫老人震惊了。
陈浩刚才可是窥探到了一角清晰的未来啊！
按理来说，陈浩势必会遭到抹杀！
疯癫老人存活了漫长岁月，还从未见过有谁，在窥探到一角清晰未来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
可……
疯癫老人凝望陈浩。
陈浩确实没有遭到任何诅咒。
并且也没有别的异象出现。
一切都很平静。
就好像陈浩从没有窥探过未来一样。
“这不应该啊。”
疯癫老人感觉很不解。
他当然不希望陈浩被抹杀，但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现象。
百思不得其解，疯癫老人不得不对陈浩进行神念传音：
“你刚才窥探未来，之后可有什么异常？”
陈浩转头看向疯癫老人，微笑回应：
“我在窥探到一角清晰未来之后，耳边响起一道模糊而冷酷的声音。”
“声音？”疯癫老人惊讶，“那道声音说了什么？”
陈浩回答道：“那道声音说了四个字——下不为例。”
疯癫老人瞳孔骤缩，满脸都是震惊的表情！
没有意外的话，那道模糊而冷酷的声音，应该来自天道。
天道在监测到陈浩窥探未来之后，不仅没有出手抹杀陈浩，也没有给陈浩任何教训，而只是轻飘飘地留下“下不为例”这四个字，简简单单警告陈浩一下就完了。
疯癫老人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浩，这下子，即便是他也开始怀疑——
陈浩到底是不是天道私生子？
要不然这一切该怎么解释？
当然了，这种想法只存在了一瞬间，紧接着就被疯癫老人抹除。
天道不是实际存在的生命体，天道是九座宇宙无数道法规则的集合体。
天道没有复杂的思想，天道更像是一种程序，机械地执行着法条，维持着秩序。
不过这都是疯癫老人以前对于天道的印象。
现在疯癫老人对于天道的印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毕竟在以前，疯癫老人可没听谁说，天道会主动出声警告。
“也许天道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或者……”
“天道还是以前的天道，只是除了陈浩，别的修士都没资格让天道出声？”
疯癫老人觉得，后一种猜测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陈浩可是在大乘境界，就遭遇了天道熔炉，并且成功通过天道熔炉考验的绝世怪物！
“天道无情，这应该没有变，但和天劫一样，天道也会在绝境之后，留有一线生机。”
“因为陈浩天赋太高，所以天道在陈浩不该经历天道熔炉的时候降下了天道熔炉，目的就是想让陈浩死。”
“但陈浩最终创造奇迹，通过天道熔炉的考验，天道也就给予陈浩一次生的机会。”
“刚才陈浩窥探未来，本该被天道抹杀，但因为陈浩通过天道熔炉考验得到一次生的机会，所以天道并没有出手。”
“不过，陈浩窥探未来消耗掉了这次生的机会，下次再触碰禁忌，就必定会被天道抹杀。”
“这也是天道对陈浩说‘下不为例’的原因，如果还有下次，就将没有任何意外，陈浩百分百会身死道消。”
疯癫老人不断推衍，最终确定，事实应该如此。
看着陈浩年轻自信的面容，疯癫老人眼神十分复杂：
“能让天道都破例的年轻人，未来成就……不敢想象啊！”
陈浩不知疯癫老人在想些什么，对疯癫老人颔首行礼之后，便又看向混沌雾霭。
他刚才利用天道金瞳窥探到了一角未来，得知了如果撕破混沌雾霭，去收取下面的万物母气源根，将会遭遇什么。
幽冥狂的直觉没有错，混沌雾霭之下，万物母气源根旁边，确实有大凶盘踞。
哪怕是陈浩，也很难对付这尊大凶。
但很难对付不代表不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