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时间紧迫,你还在等什么?”有些令人意外的是,这句话并非出自剑七之口,而是怀内特夫人说的。这也导致另外两人有些迷惑的看向她。
“我接纳了你作为妖精研究所的一员,给予了职位,为你争取了进入图书馆的权利。你不会认为现在这件事我说一句别把我牵扯进来就能撇清关系吧?再说,没有法师能拒绝解开秘密的面纱,既然我居住的城市可以藏着一支名为溺亡者的队伍,那我自然不介意再多了解她一些。这里毕竟是我的家。”
“您说的没错,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
起司尴尬的摸摸脖子,他确实过于看重万法之城的居民作为施法者的那一面,认为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研究什么都不顾的那种人。
但这显然并不正确,因为法师也是人,部族中的萨满不会抛弃他的部族,许多施法者被排挤到村庄周围的林地中生活也不愿背井离乡,是他们不能吗?恐怕不全是如此。
罗素就是这样的例子,这个密探已经做了太多他职责之外的事,很难将他的全部动机都归因于对他人认可的渴望。
“那么你现在就该严密的思考起来。从你刚才的话来看,你似乎之前具有许多对抗邪神的经验,那么眼下,我们该怎么行动呢?起司教员?”
老实说,起司自大从灰塔出师之后就一直处于一种微妙的孤立状态,在苍狮,他是高高在上的鼠人庇护者,龙脊山外的来客,哪怕是女巫们在造访溪谷城前也要先让渡鸦向起司之塔递送信件,然后才能入境。
这种状态并不曾让灰袍感到愉悦,相反,他只能感受到压力,所有他面对的人都对他谦逊,而在谦逊之下是要求他履行自己作为苍狮的第一法师必须要承担的各种责任。如今到了万法,他不必再是那个第一法师,教员这个称呼在他听来只觉得亲切。
“是,眼下我们最好分头行动。威道,你去守住研究所的正门,这里背靠山墙,若无暗道就只能从大门进出。如果有人想要离开,让我知道。”
蜥蜴打了个响鼻,口鼻处喷出些许火苗,“您的意愿法师大人,我会做好一个石像鬼应该做的工作的。”
恶魔口中的石像鬼,是被雕刻在教堂或其他重要建筑周围或屋檐上的恶鬼形象,在施法者数量繁多的年代,这些魔法雕像会在夜晚苏醒,成为建筑的守护人,阻止小偷或盗贼进入。
而如今的石像鬼雕像则大都只起到装饰目的,作为一种建筑传统或象征被保留下来。因此威道的意思是,起司让他去看守大门,就像是让石像鬼去看守教堂一般,虽然听上去颇有几分抱怨的意思,不过恶魔的言行有的时候和猫妖精很像,刻薄只是他们说话的一种习惯。
起司瞥了恶魔一眼,后者人性化的耸了耸肩,于是灰袍不再理他,转而看向剑七,“七,我需要你在研究所里行走,按照常理,现在整个研究所除了我们几个和罗素他们不该有清醒的人。你的感知过人,如果遇到先不要接触,远远观望,然后将这个捏碎,我便会过去。”
剑七接过起司手里的瓷片,瓷片上有一个不知意义的符号,想来就是魔法依身的符文,“是,我知晓了。此事交给我便是。”
寻剑者不像恶魔,威道的身上哪怕掩饰的再好,都可能会被人闻到那股淡淡的硫磺气味。可剑七对于施法者而言就像是无色无味的水,他所修习的气不被魔法所感知,不能在魔力视野中被探查,因而如果对方是个法师,那剑七凭着身手和五感是极有可能不被发现的。
在分配了这两人的工作后,起司看向怀内特夫人,
“女士,有劳你和我一起,去见见弗雷泽先生。虽然他可能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但现阶段单靠推理不能排除掉他的嫌疑,至少我得确认他和血肉高塔没有联系才行。在那之后,也许还要您来帮忙。”
这话起司没有说透,不过女法师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下不管是弗雷泽还是其他法师都仍然处于昏迷中,正是梦行者大显神威的好时机,而怀内特虽然不是专以梦行者作为自己的施法方向,可依然在此道上颇有造诣,此时足可以发挥作用。
只不过,不论是什么流派的梦行者,想要进入一个人的梦境窃取他的记忆或询问他的心智都是极为耗时耗力的,因此这只可作为最后确认的手段,不能依靠梦境来进行筛选。
分配好了任务,三人一蜥蜴离开房间后便分头行动。剑七这次留了个心眼,在进入研究所之前就从外面看好了建筑的整体样式,而这种公用的研究设施内一般也不会有空间扩展类的魔法,生命学派是因为要保证区域内的园林面积才不得已而为之。
实际上用法术扩展建筑对于施法者来说也多少有些欠缺方便,有时难免会产生各种问题。至少塑能学派中的建筑大体都保持了正常的内部空间,这让寻剑者接下来的行动少了很多阻碍。
事有轻重,路有远近,随着起司几人分成三路,我们主要还是讲灰袍这边的事情。起司和怀内特很快就来到了之前转移施法者的休息室,这间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