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的不仅仅只有奔流城之地的起司,不论曾经到达过这里多少次,哪怕是在其中出生长大,只要你远远的看到那巨大橡树的全貌,也同样会由衷的感到不可思议。
这种不可思议不是在于那奇景是如何出现的,而是自己为什么会和这奇景同时存在于一个时空里。真正震撼人心的往往不是视觉或听觉,是通过这些感官让他们察觉到自己所认为的全部世界其实只是浩瀚无垠宇宙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就像沙漠里的一粒沙子般不值一提。
它不见得是坏事,也不见得是好事。
凯拉斯骑着野猪,或者说,家猪?妖精们并不完全靠马匹作为交通工具,对于形态各异的妖精来说,这世上速度够快的东西他们都可以利用。现在猫妖精骑着的就是一种长有四根獠牙的野猪,它同时还有三根尾巴,会像花瓣一样朝三个方向甩动。
这种野猪在人类世界亦有记载,据说它有三颗心脏,任意一颗还在就不会死亡和疲惫,只一头就摧毁了整座精灵的城镇。直到后来人类中的英雄靠着计谋用陷阱和毒药分别处理了野猪的两颗心脏,最后再以矮人铸造的长枪断绝了它最后的生机,并从此获得了精灵的友谊和当地精灵领主的女儿诞下了子嗣。
那是最早有关人类和精灵混血的故事,而妖精们知道它并非真实。
理由很简单,四牙野猪根本没有三颗心脏,非要为那传说圆谎的话,倒不如将陷阱和毒药的失效归结于妖精界域生物在穿过奇幻通道时获得的异常抗性。
当然,凯拉斯已经过了会和人争辩这种模棱两可故事真假的年龄,他坐在野猪凸起的脊背上,上面用来以较大体型人形生物为目标设置的鞍肩对于他来说大了些。
但问题不大,就算没有马具,老练的剑客也能靠缰绳骑乘这种牲畜。至于这头猪原本的主人,那名本来该先一步回王庭报信的探子正躺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巷里做梦呢。
从达达尼昂恰当好处的出现就足以说明,在他不断穿越连个世界的时候,一定在某一站被某个人所悉知,并且将消息早他一步传递回了王庭。
这不奇怪,人要回到王庭很难,可魔法以及被魔法影响的物品是可以无视世界的边界发挥效用的。就凯拉斯所知,那些重点看守的奇幻通道都会有专门的镇守者,他们手里多半会持有魔法镜子或其他什么可以快速联络到上级的物品。
妖精们既然能锻造出弗拉克拉格那样犀利的魔剑,魔镜之类的玩意对他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情况听起来很不利,因为猫妖精本来计划这次的行动会不被他人知晓,可事已至此,不为人所知有不为人所知的办法,被发现了也有被发现了的途径。背上背着飞燕,腰里塞着毒牙,感受着砂粒在皮毛间带来的触感,他不认为自己全无胜算。
就像达达尼昂一样,他在这片土地上不一定需要足够多可靠的朋友,因为眼前的局面还远不到举世皆敌的地步,他只需要去找个熟人,搞清楚王庭里的状况就好。这会很顺利的,他马上就能回到阿塔身边。
如果凯拉斯知道在他骑着野猪朝王庭接近的时候,他心心念念的女剑士正在一座埋藏着炼金炸弹的广场上与奔流的帮派匪徒打生打死,不知是何感想。可能不会有什么感想吧,雏鸟终有离巢日,他很清楚自己无法从所有方面保护她。
他很清楚,因为他看着那女孩长大,他的保护欲和对阿塔的信任在进行着微妙的冲突。冲突的结果,就是他现在在这里而阿塔仍在奔流。与其说凯拉斯是来调查的,不如说他是在逃避,面对可能的危险,他没有选择完全信任同伴。
这是为什么呢?答案很明显吧,他怎么能在两个女儿之间做取舍呢?理智上他清楚这两个姑娘里现在有个不太正常,可就像他知道阿塔的本性,他同样知道她…
“喵”灰色幼猫,从衣服的缝隙里爬出来,轻声喊叫着。
这只诡异的生物是凯拉斯穿越世界时路过一片蓝色的树林捡到的,他当然知道这东西不是它表现出来的样子,甚至他很怀疑对方是在模仿自己的同族来博取同情。但就像它的消失与出现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凯拉斯明白它不是自己能摆脱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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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不了,就不摆脱了,世上之事大多如此,生活总是把一些东西强硬的带入视野里,而人往往只能试着学会与它们共处。活了很久的老猫,懂这个道理。
“饿了吗?我这里有些吃的,希望你能接受。”凯拉斯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些干果与浆果的果干,送到幼猫的嘴边。
后者并没有张开一张嘴或类似的口器,它只是轻轻一晃,手里的食物就不见了。猫妖精这才意识到,似乎在它叫唤的时候,也没有张开嘴巴。
它真的有嘴吗?它到底是什么?
看着吃下食物后消失在衣物阴影中的幼猫,凯拉斯觉得自己还是尽快返回奔流比较好,他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死亡计划,不想暴毙在一些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