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从来没见过那个牌子。”洛萨小声的朝身边的同伴问到,到现在为止,虽然努伊萨自称,并且起司等人也都相信她的身份,可她并没有拿出过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因为如果他们早知道她手里有这东西的话,努伊萨自己行动时可能遭遇不测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换句话来说,他们就很可能会把她交给路过时遇到的商队或其他队伍,而不会选择跟到这里。
“那只能说明她把它看得很小心。”起司用同样的音量回答到,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法师并不在乎努伊萨的小动作,他只怕被他们救下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贵族小姐,那样不谙世事的生命在眼前被摧折才让人不安。既然她有保护自己的想法和能力,很多事情就不需要起司他们再帮忙,这让法师省去了很多的麻烦。他没那么自以为是,因此被人小小的利用一下也不会立刻恼怒起来。
在两人小声交流的时候,努伊萨和情报商人的对峙已经有了结果。狼主给自己亲生子嗣所打造的腰牌算是个在部族中不是秘密的秘密,说起来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狼主的妻妾太多,根本没法算清哪一个妻妾在何时怀孕生下的孩子又是不是自己的。因此,他只能采取这样一种听起来有些荒唐的做法,那就是在妻妾中产下新生儿后带去萨满处进行鉴定,确认是狼主的血脉后就命人打造一块标有男女和数字的牌子给这个孩子,一来是方便狼主本人确认,另一方面也算是对这孩子的血统做出了保证。
给自己的孩子这种类似编号的东西听起来非常让人不舒服,好像狼主对他的子嗣并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努伊萨的记忆中,关于她和父亲相处的部分并不多。但所有狼主的孩子都很早的从自己的母亲那里听到过一个消息,狼主的妻妾,大部分都不是他愿意才婚娶的。这世上没有关系能强韧过血脉,因此依照草原传统,所有向狼主俯首的部族都会送上一名自己部族地位崇高的女性,大部分是头人的女儿或是姐妹,来作为狼主的妻妾,而不敢这些女性的样貌脾气,狼主都有义务和她们生出后代。
在这方面,努伊萨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因为她的母亲虽然出身并不高贵,可由于外貌姣好,颇受狼主喜爱,也因此,虽然和父亲的相处时间不长,她仍然是狼主两位数子嗣中和他关系较为紧密的人之一。这既让她在部族中拥有了比年龄相近的姐妹更高的地位,也成为了她担任这次送葬队伍进而成为被伏击对象的理由。
对于这些,努伊萨在旅途的交谈中说的含糊其辞,以至于到了现在,起司他们其实也搞不懂,努伊萨这次回来是想要对设计了伏击的兄弟复仇,还是要保护自己在部族中的亲人和朋友,又或者,她还有什么别的打算。这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法师也打算看看狼主之女到底会从情报贩子那里打听什么样的消息。这样方便他推断努伊萨的态度,进而也可以为小队是否还需要继续留在这里做判断依据。
“嗯,有趣。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商人在盯着那块牌子看了几秒后就做出了判断,类似的牌子他不是没见过。努伊萨的这块和他知道的身份牌在质地和用料上没有太大的出入,而且,持有这块牌子的人在部族里还是挺有名的。在确认了努伊萨的身份后,他再次抬眼看向起司和洛萨,在后者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看来你遇到了不错的帮手。”
“我不是来让你看着的,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努伊萨的口吻和语气都让人感到陌生,她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命令着商人。或许,这是她的一种策略;或许,这是她对厌恶之人的面孔;又或许,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也说不定。
不知怎的,被这样粗鲁的命令之后,情报商人反而离他手边的机关远了一些。人就是这样,只要他们认为自己了解面对的东西,哪怕这种了解不能降低丝毫所面对事物的危险程度,他们都会觉得事情尽在掌握。
“好吧,狼王肩上的雌鹰张开了她的羽翼,但她要飞向何方呢?没有了狼王的庇护,你的处境比你想象的要糟的多。还是说,你打算利用这几个外乡人作为资本?我承认他们中有出色的战士,可还没出色到能以一己之力扭转局面的程…”商人的话停止在刀尖对着他喉咙的那一刻,努伊萨只是向前踏了一小步,她不知从哪里拔出来的小刀就已经带着寒气抵在对方的喉结上了。
洛萨挑挑眉毛,用细微却带着几分复杂情绪的声音说到,“我也没见过那把刀。她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而我们不知道?”
这个问题恐怕也是情报商人想问的,他现在甚至不敢咽口水,生怕喉结的起伏让自己受到伤害。努伊萨保持着刀尖的位置,脚步轻微移动,逼迫着前者和她以手臂中心为原点走出一个圆形的轨迹。于是商人和客人的位置,调换了。
“回答,我的问题。对于我的兄弟姐妹们,你知道什么?”
“我说,我说,我,唔啊呃…”那人刚要说些什么有意义的信息,身体就开始抽搐起来,他的两眼上翻,嘴角流出白沫,俨然是一副中了烈性毒药的样子。这下努伊萨就变的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