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觉得自己的状态很不好。他的右眼被对手的熊爪给抓瞎了,仅剩的左眼没法完整的获取周围的情况。以狼行者的恢复力,损坏的眼球不需要多久就能复原,但前提是他能活到那个时候。杰克很好奇,号称不会被银之外的东西杀死的狼人,如果被某种更加巨大的生物吃下去会发生什么,是就此变成那只巨兽肚子里的结石?还是在恢复不及的情况下被伤及了要害而死?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但它绝对不值得尝试。亚历山大的头狼变的更加谨慎,不给那只巨熊可以吞下自己的机会。
好在蒙娜已经察觉到了同伴的异样,她有意的守护在杰克的右侧,弥补头狼视野上的不足。但这也让她自己陷入到了危险的境地。女战士的神智还不是很清楚,更多的时候她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本能作战,这让她的战斗风格充满了变化性的同时也容易因为充入头脑的热血去和对方硬碰硬。这么做的代价,就是蒙娜的右后腿被巨熊的爪子划过,留下了一道可怖的伤痕。
如果只有狼行者们与蒙皮者交战,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过重的伤势弄得毫无还手的余地。好在队伍中其他的战士们虽然没法正面给予支持,可还是能够牵扯巨熊部分的注意力,尤其是巴克姆。不论精灵是不是愿意,相较于在平地上作战还是在树木的掩映下才能发挥出他全部的能力。高高的树梢对于人类来说太过于危险,但对森林之子来说却可以像平地般行动,轻盈的身体让那些较细的树枝不至于一下子折断,而良好的夜视能力也提供了精灵在夜晚作战的能力。
自从战斗开始,巴克姆的箭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准确的落到蒙皮者的眼睛或者耳朵甚至肛门附近。精灵的硬木箭头在穿透力上比之游牧民的箭矢更加的不如,但巴克姆对动物身体的构造却堪比最老练的猎人,精灵们对于森林中的其它生灵总是会十分关注,他们借此来补足自己无法第一时间察觉到的信息。而现在,披着熊皮的蒙皮者就体会到了精灵箭术令人生厌的地方,要害处传来的痛觉迫使他不得不去关注,因为谁也不敢保证要是他不去管躲在暗处的精灵,那下一支冷箭是不是还是无效。
“吼!”蒙皮者怒吼着,他已经受够了这群难缠的对手,如果这是开饭前的热身运动,那他已经不想再等待下去,该是开饭的时候了。巨熊改变了战术,他朝着最近一支箭飞来的方向开始狂奔,那些挡在他身前的树木在巨大的力量前纷纷折断,断木砸在地面上溅起大量的碎石和灰尘。敏捷的精灵堪堪躲过了这次冲击,他在栖身的树木被撞断之前及时转移了自己的位置,但过于匆忙的动作使他没有拿好手里的武器,他的弓掉到了树下。
“怪物。”巴克姆低声骂道,他不敢冒险下到地面上去捡武器,尤其是在亲眼目睹了对手比狼行者还要强悍的肉体力量之后。他左右四顾了一下,没有看到其他人,为了牵制敌人,除了狼行者始终在正面之外,矮人魔裔都和精灵保持着距离防止互相牵连。但这样的结果就是当蒙皮者决心朝着一个方向突破的时候,松散的包围圈没法限制住他的行动。
树林里,渐渐安静了下来。众人屏息倾听,可再也没有树木被撞断的声音了。那个怪物,跑了吗?蒙娜有些茫然的看向头狼,用眼神寻求着答案。杰克略微摇了摇头,他不认为蒙皮者会因为这点小挫折就撤退。他们杀死了所有跟着他来的游牧民,他不可能不作出回应。
“小心,事情不大对劲。他没道理撤退。”魔裔的身影从树干的背后探出来,差点把精灵吓的跌落到地上。在众人中,也就只有喀鲁斯可以有能力及时赶到巴克姆的身边。赤裸着上身的杀手低头看了看前方明显的痕迹,它一直延伸到树林的深处才被其它植物遮蔽。
精灵点点头,“他知道我们可以凭人数优势钳制他,所以他躲起来,准备把我们各个击破。”
“或者如果我们聚到一起,他也可以把我们一网打尽。我们其实拿他并没有办法记得吗?”魔裔的眼睛扫视着周围,似乎在担心蒙皮者从阴影里突然出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朝着营地的方向跑。”
“放心,那家伙跑起来的动静隔着几里远都听得见,爱尔莎他们有时间把巫师转移开。”精灵接着月光发现了自己的弓,正在考虑要不要冒个险下去把它捡回来。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巴克姆的话让魔裔猛地一个冷战,他的额头上留下几滴冷汗,“你说的没错,那种体型的怪物根本不能掩饰自己的行踪。那么他,是怎么让巫师受伤的呢?作为一名灰袍,即使不能力敌,自保的能力总还是该有的,他不该受那么重的伤。而且那些伤痕的位置,看起来是来自于突然袭击。”
“你是说?”杀手的话令人不安,一种糟糕至极的预感出现在精灵的心底。他下意识的抽出腰间的短刀,银色的刀刃在月光下泛起微微的光芒。
“巫师叫他蒙皮者,那么有没有可能,他不止有一张皮?”
“嘶!”毒蛇的吐信声似乎是为了印证喀鲁斯的话一样从二人头顶上传来。在抬头之前,两名战士都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他们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