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初入二府,资历自比不过章越,实政经历也很欠缺,他干了三司使还没一个月,结果就失火被罢了。
元绛心道,说我资历不如你,老夫中进士时候?你小子还没出生吧。
元绛道:“如今陕西钱荒绵延至今,便是吕惠卿不肯多出盐钞之故,交子之物实与杯水车薪无异。”
章越道:“恰恰相反,陕西钱荒不在钱多钱少,而在于百姓手中没钱,只要能在陕西行以以工代赈,兼之兴以水利,便可解钱荒之事。”
元绛与章越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元绛问道:“那你说如今陕西钱荒如何解?”
章越道:“要解决钱荒之事,首先发钱,便是增铸钱钞,之前朝廷添了两百万贯交子至陕西。”
“但此举并不济事!”
“那就是百姓没钱,可以向百姓高价收粮或是以工代赈,大兴水利都是良法。”
元绛道:“此本就是丞相之见。”
章越道:“当然还有一法?”
“何法?”
章越道:“那就是废市易司!”
元绛道:“废了市易司,便能解钱荒?”
“能,正所谓食禄者不得与下民争利,受大者不得取小,市易司就是与民争利之举,只要废之,百姓自是有钱。”
听到国不与民争利四个字,王安石忍不住色变,这可是司马光的说法,如今又在朝堂上听章越提及了。
朝堂上吴充听了不由皱眉,这吕惠卿刚罢相,章越便在政见之事上与王安石起了矛盾,这真是令人不省心啊。
王珪则感叹心想,这还没消停几天,怕是又没有安生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