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何七的岳父着实死得蹊跷,其妻家的亲戚曾将此事告上开封府,但听说何七不知什么手段,案子没有办下去。
同窗里对何七都是颇为不耻他的为人。
看着何七殷勤的样子,章越直反胃,淡淡说了一句便罢了。韩忠彦见何七能至樊楼西楼吃酒,倒是来了兴趣与何七聊了几句。韩忠彦当初玩弄玉莲时,还让何七接过盘,二人有些旧交情。
何七极会说话,一番奉承下来,令韩忠彦大笑。
何七走后,章越对韩忠彦道:“这等人理会他作甚。”
韩忠彦道:“度之,你就是太清高了,这何七人品败坏我怎不知,但小人也有小人的用处!”
章越道:“实不敢苟同。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韩忠彦笑道:“诶,度之如今的地位,还是让别人多等一等你才是。君子不重不威。”
章越斥道:“是不迟到不威吧!”
二人同声大笑。
韩忠彦道:“还是老规矩,这饭我请了,不许与我抢!”
章越摇了摇头道:“你还是这般的性子,也罢,我钱都在我家娘子的。”
韩忠彦失笑道:“度之做官到你如此,真好生狼狈。”
二人边走边聊至阁儿后推门而入,但见陈睦,王陟臣,孔文忠,刘奉世,王囧等旧同年都在,足足摆了两個大桌,有三十几号的人。
但见阁内是珠帘秀额,四面墙上挂着格调不俗的山水名画,绿绸窗帘。几名歌女正于屋侧调筝,一名青衣正演舞于阁中,好一等富贵去处。
同年们一见章越即起身,没一人怠慢。
章越一眼扫过去但见桌上都上了一盘盘的菜,但无一人动筷,显然是等着章越和韩忠彦二人抵至时方才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