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守忠道:“中书有何动静?”
“疏上之后, 韩相公便往宫里去了。”
任守忠心道,好啊, 韩琦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任守忠知道韩琦与己不和, 想方设法地要收拾自己,如今吕诲上了奏疏后,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
任守忠定了定神道:“你们上门去吕诲那磕头送礼,只要他肯不再弹劾于我,那便是金山银山我也给他。”
“我这便入宫见官家!”
说完之后,任守忠已是入宫,他一见到官家即跪在地上磕头,哭得是声泪俱下。
官家看着任守忠如此,心底是且喜且怜之道:“你怎么作事这般不小心,这十二罪朕看了,任何一条都是可以杀你的,哪怕有些事朕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但悠悠众口,谁能堵之!”
任守忠道:“官家开恩啊,开恩啊!”
官家继续道:“好谏纳言者,乃是本朝家法!朕刚亲政,下面谏官的意思不得不尊重。”
“而且方才韩相公进宫见朕,言吕诲上疏后,满朝文武官员整聚宫门之外,言天下苦任守忠久矣。”
“朕与他道,朕当初登基之时,任守忠亦预有功劳,愿少宽之。但韩相公道,先帝亲授朕以大器,太后襄赞有功,陛下因追先帝顾复之恩,报太后拥立之力,若此辈亦言有功,不知至先帝与太后于何地?”
任守忠闻言心底大骂,韩琦这真是要他死啊!
见官家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任守忠感觉自己已是看透了这个皇帝,天下最是冷漠无情莫过于帝王了,先前用你的时候,与如今弃如弊履的时候一比,简直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