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与章学士还有几句话要说。”
任守忠闻言不甘离去。
帐内曹皇后道:“陛下问你,你今日可受了惊吓?”
章越感动地道:“劳陛下动问微臣贱事,臣今日所幸腿脚利索,未被拿住。”
曹皇后闻言点了点头:“陛下说了,他知此事是任守忠为之,皆因你建储之时言之,你当时为社稷直言,全无私心,但是却因此得罪了此人。”
“你是直臣纯臣,但也是孤臣,除了陛下无人可护得你,如今陛下斥责了任守忠只能护得你一时,却护不得一世。陛下这些年以宽治国,以仁事人,将左右亲近的人都惯得坏了。于治国朕已是尽力了,但才具只是如此,在位四十多年,朕的子民一直没有过上好日子!”
章越见得御塌之上的官家似幽幽一叹,似对他的这个国家陷入了一等无奈之中。
章越忙道:“陛下之宽仁远迈千古帝王,陛下之节俭亦可垂范后世君王,此二者子子孙孙们都会记在心底。”
一个宽仁,一个节俭,这位君王已胜过许多帝王,何况是二者兼备。
章越说完却见听得床榻上的官家却悠悠地道。
“可惜朕还是少了治平天下!”
“章卿,这一日朕怕是看不到了,你要替朕看一看!若有这一日,子孙告庙的时候,不要忘了念给朕听。”
章越听得官家似对自己说话,又似喃喃自语。一旁的曹皇后抹泪道:“陛下累了,还请歇一歇吧!”
说完曹皇后朝帘外的章越挥了挥手,章越躬身行礼面对着官家向后退了几步,而后掩面退出了西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