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名列丙科,也就是进士第五甲。
进士第五甲,不能立即授官,必须守选。所谓选人守选者,皆须经过吏部考选,通过放选注官。
与曾巩同一待遇的还有苏轼的弟弟苏辙,后来的朱熹也是进士五甲。
故而曾巩如今在汴京,等候吏部考试授官,平日闲暇即去欧阳修,陈襄等人的府上拜访。
曾巩的六妹夫王回是福州人,恰巧也是陈襄门下的学生。这日曾巩来到了陈襄府上做客,正好就看见了章越。
曾巩听陈襄夸赞章越,不由道:“欧阳学士也在我面前也对此子赞不绝口,以古灵先生的识人之明,此子断不是池中之物。”
陈襄奇道:“子固兄,何来对此子有这些打探?”
曾巩道:“实不相瞒,我方才入内见此子俊秀挺拔,规矩守礼,心知不凡,本待走了后再询问,没料到他竟知我的身份。如今我家七娘八娘九娘都尚未婚配。”
陈襄恍然道:“好个曾子固,原来你打得是我学生的主意。”
曾巩肃然道:“父兄临终前交待之事,巩岂敢不尽命么,一日没有着落,我一日不得安枕。”
陈襄看了曾巩一眼,对他也是由衷佩服。
曾巩父兄病逝后。
曾巩作为家中年纪最长男子,将几个弟弟都培养成才,还为几个妹妹都挑选了极好的婚事。
如长妹妹夫关景晖为浙江山阴人士,虽未中进士,但文采出众。
三妹夫王安国,出自临川王氏,是挚交王安石的弟弟。
还有另两个关景宜,王彦深二人虽文采不显,但也是品行端方的君子。
曾巩无论培养弟弟,还是挑选妹夫都是出众,更关键是本人文章还极好。
曾巩本一眼相中了章越,又得了欧阳修,陈襄的夸赞,当即动了心思。
陈襄看曾巩打听得如此详细,不由笑道:“选妹婿如此大事,子固我劝你还是再三谨慎,不要听我片面之言啊,将来若出了什么差池,休要怪我。”
曾巩道:“选妹婿之事,自当再三谨慎,却也应有决断。宜家宜室的女子,总不乏男人追求。当然这年轻才子也是如此,未必没有人快我一步,故而还是早谋早断的好。再说你与欧阳学士的眼光,我断然是信得过的。”
陈襄笑道:“正所谓‘官至三品,不读相书,自识贵人,以其阅多故也。’当初也是欧阳学士将此子荐入我门下,我视欧阳学士的眼光,将他收入门下。不过子固既如此说了,我本不再多言。但有一句说在前头,此子纵有广博之才,然于应举时文上却有不足,怕是科场上有一番蹉跎,寒门子弟一步都错不得。”
曾巩闻言道:“我当初也是如此,不善应举时文,故而屡试不第,侥幸之下方中了进士。至于我妹婿中不了就中不了,只要人是品行端正即可。
“至于我曾家的女子,在父母家艰难时,姐妹们都是坐在一起织布、刺绣、缝纫等等。到了夫家也必是能克勤克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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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母家蔬食难以为继时,晏然处之,不贪慕繁华,到了夫家也必是能甘守贫穷。”
陈襄赞叹道:“子固家教如此,难怪人才辈出,实在令人佩服之至。”
曾巩笑道:“谬赞了。”
数日后。
欧阳修府上。
欧阳发之妻吴氏正在窗旁织女红,一旁其子伏案用功读书。
这时候欧阳发大步走来,似有话要说,吴氏见了摆了摆手,示意对方轻些手脚不要打搅其子读书。
吴氏轻手轻脚掩上门,二人走到里屋去,但见欧阳发对吴氏道:“方才我服侍爹爹在书房,正巧曾子固来了,你知他与爹爹说了什么?”
吴氏一边织着女红,一边漫不经心地道:“还能是什么?不就是讨论文章之道么?”
欧阳发摇头道:“夫人你万万没有想到,曾子固是来请爹爹打探消息的。”
“打探何人消息?”吴氏头也不抬言道。
“就是那个章家三郎君!”
“哦?”吴氏立即放下女红道:“曾子固打探三郎君作何?”
“此事还需怪你。”
“怪我?”
欧阳发点头道:“那是自然,当初爹爹让我托你在汴京好人家的女子里给章三郎君寻一个好亲事,如今大半年过去了,你连一个音信也没有。”
“如今倒好,曾子固人家看上章三郎君了,我看如今是打探消息了,过些日子就要托爹爹说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