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章越闻言脸色一变,这不是李觏么?与自己老师对喷那个。
“能不去么?”
这名学吏上下看了章越一眼道:“直讲叫你你居然不去,可知以后就是他管勾太学了?你不去见他以后还愿不愿留在太学了?”
什么?李觏管勾太学,这不是正好撞在枪口上么?
章越无奈跟着这名学吏走到了一间师斋。
学吏给章越丢了个‘好自为之’眼色即离去。章越无奈叩门。
“进来!”
章越入内但见一名年近五十的老者正在提笔写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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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新入经生章越见过李直讲!”
老者看了章越一眼道:“听闻你的篆书写得很好?来看看老夫这字如何?”
章越走近一看对方也写一副篆书,正是大名鼎鼎的《会稽刻石》。
老者看向章越道:“怎么不说话,你既是篆书写得好,即点评一二!”
章越看了后道:“学生不敢轻易点评师长之字。”
“诶,你是伯益先生的高足,于篆书之上必有见解!莫要谦虚。”李觏搁下笔来。
章越道:“学生不敢。”
“哼!量你也不敢!”李觏将袖袍一拂道,“不论你之前如何,但到了太学即是我的学生,需得听命从事。但你也放心,我虽与你先生有过节,但若欺负你却是以大欺小,吾绝不耻为之。”
“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事告知于你。你之前是以诸科考入太学,但如今朝廷有旨,太学以进士科为重,故而之前所习诸科的太学生可改为进士科。”
“我看你的三篇大义还算写得能够入眼,想必文赋也可,若是一时不成,入太学进士科后也能请教师长,勤学苦练。”
章越闻言不由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之前在浦城时,州学学正,助教即劝自己入太学后有机会改为进士科。如今李觏居然主动提及?
这也不是不行。
时间也很充裕,范仲淹的庆历新政后规定,入太学听读满五百日方可参加解试,诸州县学生要三百日,唯有解人百日方可取应。
章越若要参加今年的国子监解试,已是赶不上了。
诚然章越现在若考九经科也是有些把握的,即便是这一科诸科及第名额大大削减的前提下。
但进士科自己完全没有把握,进士科不是死记硬背就行的。
进士科要考诗赋策论,贴经墨义。
章越除了贴经墨义外,诗赋策论完全不会,万一不成咋办,九经的功夫也荒废了,岂非一事无成。
章越向李觏道:“可否容学生考虑一二。”
李觏倒是没有为难道:“你何时给答复?”
章越道:“后天。”
李觏道:“许你!后天来国子监分斋,一旦定下不许更改。”
“学生多谢直讲。”
李觏听了摆了摆手示意章越出门,一句话也不愿多讲的样子。
章越离开了师斋心想,以后在太学怕是有一番波折了。不过要不要改进士科之事,可以明日去欧阳修府上请教一番,再作决断。
想到这里,章越放下心来。
此刻黄好义已是分好了斋舍,当即问道:“三郎如何?你斋舍定下了没有?”
章越摇头道:“直讲要我改进士科,若改进士科我则分去进士斋,我与他说考量一二,后天再答复他。直讲答允后日再给我分斋。此事我想听听四郎的高见。”
黄好义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是进士斋!如今国子监进士一百人,诸科不过十五人,明经科十一人。能有个进士出身,何必去诸科。”
章越道:“但诗赋策论,我却没有成算。”
黄好义笑道:“谁也不是生来如此,似我这样鱼虾的人都能入太学进士科,又何况三郎你呢?”
章越看了黄好义一眼心道,又来了。
“我再考量一番,咱们先回客店吧!”
黄好义道:“是了,我今日就要搬入太学,留着玉莲一个人如何是好。三郎可否劳烦你这两日帮我照看则个!”
“啥?”
章越看向黄好义心道,四郎,你这心也够大的。
“三郎,你我这一番交情,连这些许忙都不肯帮我么?”黄好义有些委屈地言道。
章越摇了摇头道:“四郎,我这人什么忙都好帮,但唯独妻妾不可托之。”
黄好义一脸茫然地道:“三郎,这是何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