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书因先生而传世,不知堂上哪个弟子得了先生之真传?”
教授章友直笑着摇了摇头道:“如今贡举文字岂用篆书,早就不传了,不传了。”
林希也满是遗憾道:“可惜可叹。”
一旁章衡笑道:“先生,子中兄有意学篆法,不如教教他吧。”
听章衡说完,章越看见堂下众学生们都流露出一等神秘的微笑。
章越向章采问道:“难道别有什么蹊跷吗?”
章采笑道:“你听就知道了。”
章友直道:“哦,解元郎欲学篆法吗?那真是有心了,如此老夫又何必敝帚自珍呢?”
林希脸上喜色一抹而过道:“学生愿洗耳恭听。”
章友直道:“你回家后取两张大纸,一张大纸划横竖各十九道,交叉成围棋之局。另取一张大纸,从里到外画十层圆圈为箭靶。每日习之各写三十张,共六十张即可。”
章越听了是一脸懵逼,不由心道, Are you kidding me?
再看看林希也是如此。
你他妈逗我呢。
章友直续道:“所有方圆线条皆需一笔画成,不可重笔。且笔划粗细、间隔疏密,都毫发不差,略有小成即可学篆法了。”
说完章友直转身,也不看一脸不信服的林希一眼直道:“取两张大纸来。”
一旁章衡也似早料到这一步般,亦十分凑趣地道:“先生早就备好了。”
说罢两名学子当下取了两张大纸,每张纸都用四张纸拼接而成,看这场景果真是有备而来。然后两名学子一人手持一张的铺贴在墙上。
章友直二话不说,持笔染墨临空挥毫落纸。
不用多久,棋盘和箭靶画成。
众学子们纷纷上前去观看,连章越也凑近看了一眼,但见这棋盘和箭靶果真如章友直之前所言,所有方圆线条皆需一笔画成,而笔划粗细、间隔疏密,都毫发不差,就如同打印机排版打印出来的。
林希反复看着这两张字帖不由叹息,既是叹息大张纸张有多贵,又是下这么大功夫去磨练一个平日派不上用场的技法,实是有些浪费时间。
林希问道:“若至先生这一步,要几年?”
章友直倒是很肯教学生般地道:“若解元公做到这一步,非十年不可,若是小成三五年足矣。”
看着林希失望的样子,一旁的章采已是笑了,章越也是会意,原来他们是故意用这法子捉弄林希,谁叫你是解元郎如此风光来着。
不过大家也知道,谁有这个闲工夫去练这篆书,如今科举考试用得都是楷书。
章越此刻却略有所思,顿时目光一闪。
林希显已是放弃了,口中道:“先生受教了。后学还要在此盘桓一段时日,再与子平一并进京赴试,期间还请先生能够指点学问。”
章友直道:“吾每日申时后都在此为学生答疑解惑,解元郎有暇不妨到此,老夫定知无不言。”
“多谢先生。”
经林希拜访,章越也结束了这日的功课。
从昼锦堂走出来,章越觉得这日收获不少。
当日抄书后,章越郭林返回家中。这日章越也不看书了,直接上床即睡。
睡梦之中,章越又来到了那处空间,随着心念一动,立即凌空化出两大张白纸来。
这张白纸绝对比白日在昼锦堂时所见要大。
章越于是有样学样,持笔画起棋盘及箭靶来,结果不出意外,写得实在是惨不忍睹。线条写如同蝌蚪般,圆圈则是更难看。
章越心想,平日练习书法时,有中锋用笔和侧锋用笔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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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画棋盘,画箭靶都是练中锋用笔,棋盘练竖直,箭靶练转折,其实练习楷书时,也可用到这技巧。
没错,若练好这个基本功,无论对楷书还是篆书都是大有裨益的。
于是章越心底计算了一下。
今日教授所言每日需写六十张,需三五年可小成。自己在此笔墨纸张是用不尽的,若用足两个时辰,每日可写六百张不止,如此不是快了近十倍。
而且最重要是在这里练书法,手不会酸笔不会抖啊!
章越想到这里,毫不犹豫地练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