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隐秘之土归来后,这还是伯洛戈第一次见到耐萨尼尔,话虽如此,对于耐萨尼尔的状况,他在文件中已经提前了解过了。
在边陲疗养院的治疗下,耐萨尼尔摆脱了生命危险,但致命的魂疤还是贯穿了他的炼金矩阵,产生了不可逆的伤害,正如当初的列比乌斯那样。
因此,如今的耐萨尼尔虽然仍具备着荣光者的力量,但能否回归巅峰状态,完全是个未知数,医生们也不清楚在后续的治疗中,能否对魂疤进行进一步的缝补。
耐萨尼尔很容易地接受了现状,他已经征战了漫长的岁月,也时候让他人接替自己了,消息尚未公布,但在决策室的战斗序列中,耐萨尼尔的优先级已被下调,取而代之的则是霍尔特。
不过,因为耐萨尼尔侥幸活了下来,他的大脑没被切除,送到众者的手中,为此他仍担任着副局长的职位,只是从外勤转向了文职工作,处理起那繁多的文件。
这么一看,耐萨尼尔完全可以和列比乌斯、杰佛里,凑成退休组。
伯洛戈焦急地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先别想那些退休的事了,如果赛宗的问题处理不好,说不定整个誓言城·欧泊斯都可以退休了……伯洛戈见过真正的焦土是什么样的,在不死者的漫长余生中,伯洛戈祈祷自己再也不要见到那般的景色了。
“一部分,”耐萨尼尔从容道,“赛宗曾和决策室进行过沟通,不然我们也不会放心,把这群不死者留在身边。”
伯洛戈对耐萨尼尔略有改观,除了具备极强的战斗力外,耐萨尼尔确确实实知晓着种种秘闻,并承担起了副局长的职责,平衡着这些力量。
此时,他居然还有兴致开玩笑,“如果你们这群不死者欠不死者俱乐部的房租,那么不死者俱乐部正欠着秩序局的房租。”
玩笑过后,耐萨尼尔的声音低了起来,“具体情况如何?”
“我怀疑异常的源头是约克,”伯洛戈分析道,“他自雷蒙盖顿事件中,与源罪武装一并失踪了。”
“源罪武装的持有者吗?我知道这个消息,还特意派出了第五组去搜索,但至今没有任何成果。”
对于源罪武装的特性,耐萨尼尔乃至整个升华炉芯都了解的不多,所以他才允许约克单独持有这件禁忌武器,并配合着学者们的研究。
可问题偏偏发生在了约克身上。
知晓事件发生后,耐萨尼尔立刻派出了善于追踪的第五组、猎者之弓,可他们也找不到约克的踪迹,仿佛他人间蒸发了。
“每一件源罪武装都是暴怒之罪的一枚碎片,他们可以通过无尽的杀戮与血祭,来唤醒那枚碎片的力量,乃至直接影响到了暴怒之罪本身。”
伯洛戈简略地讲述了一下他知晓的情报,和耐萨尼尔一一对照着,“我怀疑,约克正被关在某个角斗场里,进行着没有尽头的杀戮,而他的挣扎、反抗,都将变成源源不断的鲜血,贡献给那位本该在长眠中的魔鬼。”
“他们为什么要唤醒暴怒之罪?”
耐萨尼尔提出疑问,他对暴怒之罪,也就是永怒之瞳·塞缪尔,只有着一个粗略的了解,而这部分的情报,还是当初赛宗为了在誓言城·欧泊斯安家,主动透露给决策室的。
“唤醒一头战争疯子,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更何况,他们明明先前就可以那样做的。”
耐萨尼尔指的是荆缚痛锁的来历,它本属于摄政王,但摄政王似乎不想受到暴怒的影响,也可能是他的那份高傲,拒绝这股癫狂的力量,摄政王把它交给了约克,并将约克转换为了夜族,进而引发了之后一系列的事件。
“很简单,他们的决策方向改变了。”
虚弱的声音插入了进来,伯洛戈转过头,只见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缝隙后露出一颗疲惫的眼瞳。
“你、耐萨尼尔、还有……”
赛宗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游离着,最终落在了瑟雷的身上,“还有瑟雷,你们进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伯洛戈与耐萨尼尔对视了一眼,坚定地迈入房门之后,不远处的瑟雷则显得有些茫然,就算他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了赛宗的不一般。
这个常年被自己踹来踹去的家伙,很有可能是不死者俱乐部的主人。在更早之前,瑟雷就在与伯洛戈的对话中,暗示了俱乐部的主人,有可能是魔鬼这一可能。
想到种种,瑟雷只觉得一个天大的麻烦近在眼前,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产生了离开不死者俱乐部的想法,但他又想到,离开了这,茫茫天地间,他根本没有第二个归处。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瑟雷扣上睡衣的排扣,无奈的眼神中透露着坚定,艰难地跟上两人,走入这尽头之门。
大门闭合,严丝合缝。
门后的房间不再是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