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为了避免麻烦,我确实会这样做,”瑟雷看着她的眼睛,“但我觉得你很有趣,我想看看你的反应。”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反应?向你寻求不死,变成和你一样的不死者?”
“差不多。”
“听起来,在我之前,也有人这样做了,结果如何?”
“令人很伤心。”
“果然啊……”
“那你想成为不死者吗?”瑟雷考验着女人。
“嗯……”她仔细地端详了一下瑟雷,摇头,“不,才不要。”
一个出乎预料的回答。
“看看你自己,瑟雷。”
“我怎么了?”
“外表光鲜亮丽,但你的内在,其实早就烂成了一团臭泥,”女人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裙子,让它如蝴蝶般荡漾,“我才不要变成你这副样子。”
“所以你拒绝不死?”
“嗯哼。”
瑟雷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这么多年以来,像这样有趣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也因如此,瑟雷少有的、产生了想与她继续深入的念头。
于是又过了一年,瑟雷穿着笔挺的衣装,女人则穿着一身纯白的婚服,两人手挽着手,迈入婚姻的殿堂。
参与婚礼的人不多,基本都是女人的亲朋好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瑟雷与女人拥抱,等待着宣誓。
“瑟雷,我爱你。”女人说。
“我也爱你。”
“不,我们俩的爱可不一样。”
“为什么?”
“在你的一生里,你已经爱过许多人了,瑟雷,但我不一样,在我的生命里,我只爱过你一个。”
女人又问道,“你还记得那些曾经与你一同挽手的人吗?”
瑟雷本想说谎,但这一次他没有,“记不太清了,生命过于漫长的坏处就在这,许多人看似珍贵的经历,对我而言就是习以为常,于是她们逐渐褪色,变成了一粒普普通通的尘埃。”
“真遗憾啊……那我也会被你遗忘吗?在一百年、两百年,甚至说一千年后,你还会记得我吗?”
女人挽住他的脖子,亲吻着他的嘴唇。
瑟雷没有说话,他不想说谎,但也给不出一个绝对的承诺。
女人就像知道他的小心思一样,她又继续说道,“我爱你,瑟雷,我非常爱你,但我不会变成和你一样的不死者,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们或许能一起共度百年、千年的时光,但我知道,岁月会令你我的感情变质,再灿烂的热爱,也会平息成庸俗。
你可能会恨我,我也可能会恨你,我们现在越是相爱,到时候就越会仇恨,誓要把对方错挫骨扬灰。”
她抱住瑟雷的脑袋,亲吻着他的脸颊,舔舐他的耳垂。
“但我也知道,我只是个凡人,我终究会死去,在你的漫长人生中,我再怎么灿烂、热烈,终究也只是你人生里的一个瞬间。
我希望这个瞬间能变成永恒,令你永远铭记。”
女人说完的同时,瑟雷忽然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女人松开了瑟雷,一把匕首插在她的胸口,鲜血迅速染透了纯白的长裙,像是一朵绽放的玫瑰。
她重重地摔下台阶,倒在了地上,没有发出任何悲鸣,只是倔强地看着瑟雷的脸,让自己的面容永远地印进瑟雷的心底。
女人猜,瑟雷再也忘不掉自己了。
一时间婚礼现场乱作一团,人们扑到女人的身旁,试着抢救她的生命,家属们悲痛不已,哭声一片。
瑟雷只是漠然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发生的这些都与他无关,他是位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脸颊上传来些许的温热,瑟雷触摸了一下,点点的血迹印在指尖。
突然,瑟雷笑了出来,不耐烦地越过女人的尸体,大步走出婚礼现场。
女人以为自己的特殊的,以为这种方式会令自己记住她……瑟雷只觉得厌烦,像这种疯狂的爱人,在他的漫长生命里,他已经不止见过一个了。
她们都觉得自己是特殊的,都觉得自己能束缚住瑟雷,都以为自己能被永远铭记。
不,她们只是瑟雷用来消遣自己漫长生命的玩物而已。
玩物是不需要名字的,也是无需被铭记的。
……
“所以,这就是你的故事了?瑟雷。”
昏暗的酒馆内,充满酒精的氛围中,女人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大力拍打着瑟雷的肩膀,“你这家伙还真是个畜生啊!”
“畜生吗?我觉得还好吧,至少当时大家都玩的蛮开心的。”
瑟雷干了一杯又一杯,让酒精填满自己的大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