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它把黄金宫扛起来了!”
短暂的愣神后,艾缪无比震惊地喊道,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剧情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
此世祸恶,或者说……噬群之兽,它包裹着燃烧的黄金宫,将它硬生生地从地面上拔起。
噬群之兽在雷蒙盖顿之中奋力挣扎着,它的一举一动都激起了万重的灰烬,把周遭弄的一片灰蒙蒙,根本无法看清它那庞大躯体的全貌。
可即便这样,站在灰烬广场上的伯洛戈,依旧能从那杂乱的以太反应间,勉强地窥见于琥珀血肉上所发生的事情。
“我将我的身、心、灵,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尽数献给您。”
噬群之兽的顶端,自高空坠下的汉莫半跪在表面粘稠的血肉上,此时他依旧虔诚地祷告着,可在他的周围,血肉蠕动、延伸出数不清的猩红菌丝,它们爬上汉莫的双腿、躯干、头颅,沿着他的喉咙、耳道、鼻腔,一并朝着他的身体内部进发。
很快,汉莫的祷告就变得模糊不清了起来,伴随着痛苦的低喘,他像是被蛛网捕获了般,完全被菌丝包裹成了一枚猩红的卵鞘。
“这一切都是为您,伟大的女士,我们的母亲。”
伴随着汉莫说出最后一句祷词,猩红卵鞘内再无他的声音,紧接着卵鞘开始缓缓下沉,犹如一枚长钉般刺入琥珀般的巨型血肉之中。
伯洛戈能清晰地看到那卵鞘在通透的血肉里延伸,也能看到噬群之兽迅速增殖出了无数的血管连接了卵鞘。
它在进化、在增殖。
以卵鞘为起始点,胶质细胞包裹着它,疯狂复制、增殖,神经元穿插在其间,它如颗气球般迅速膨胀,在通透的血肉中占据了一大块的区域,刚开始它还处于一种不定性的液态状态,但不出十几秒,液态开始凝固,具体的形态逐一呈现。
脑干、小脑、海马体、丘脑,大脑皮层……它完美复制了人脑的一切结构,甚至说那就是一颗从汉莫头颅里剥离出来的人脑,只是这颗人脑要比正常的人脑大上数千倍。
粗壮的神经延伸,连接并支配了庞大躯体的各个部分,这头无序癫狂的怪物正在逐渐清醒过来,如同一台可怖的机器,有了一位驾驶者。
“哦,居然是用这种办法控制它吗?”
摄政王望着下方躁动的噬群之兽,汉莫与其融合为了一体,用自己的意识操控着它,只是噬群之兽太可怕也太庞大了,汉莫能留给摄政王的时间并不多。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执着于这片废墟,但不得不说,这片废墟真的很迷人。”
摄政王轻声感叹着,身子弓起,正欲如闪电般出击时,熟悉的以太反应从天而降,饱含愤怒。
“停下!”
伴随着霍尔特的怒吼声,摄政王迅猛转身,手中的影刃再度蠕动、扩散,顷刻间化作万千的影矛朝着头顶刺去。
可这一次摄政王没能击退霍尔特,他只看到以太的辉光因高速撕扯成了一道道残影,随即霍尔特便越过了所有的影矛,抵达了自己的眼前。
冷彻锋利的钢铁之剑劈砍而下,面对这把朴素的剑刃,摄政王莫名地产生了一种危机感,他侧身躲避,剑刃凶狠地劈砍在了身后的峭壁上。
刹那间,无数的裂纹沿着剑刃斩击的痕迹扩散、蔓延,如同山体滑坡般,一整面峭壁崩塌、碎裂,再怎么坚韧的岩石也在这把剑刃下分崩离析。
“裁铁断钢!”
摄政王兴奋地惊呼着,“它居然在你的手中!”
第三席的秘剑在时轴乱序事件后,就被秩序局回收封藏,摄政王怎么也没想到,这把秘剑如今居然流转到了霍尔特的手中。
霍尔特没有理会摄政王,此刻他的心中只有愤怒,一股来自被冒犯的愤怒。
自从霍尔特看管遗弃之地起,这里就没出过任何大事件,可在今日,自己的看管的禁地居然被摄政王突破了。
对方是高于自己的荣光者,霍尔特完全可以用此来为自己辩解,但他不愿这么做,对于霍尔特来讲,面对事实,除了挽救外,任何辩解都是一种耻辱。
秘剑连续刺出,都被摄政王灵巧地躲过,荣光者的力量迸发,抵达极境的以太增幅之力,直接朝着霍尔特当头砸下。
在摄政王的预想中,这一剑不足以彻底杀死霍尔特,最多只是击伤他而已,可就在那纤细的阴影之剑将要落在霍尔特的头顶时,一阵阵的以太涟漪从霍尔特的身上释放。
首先被涟漪波及的便是影刃,像是浸入冰水中般,躁动不安的影刃立刻冷却了下来,随后便是摄政王挥剑的手臂、躯体,乃至他完全被涟漪包裹。
剑刃相交的刺耳锐鸣声炸响,以太碰撞下产生的冲击直接粉碎了周遭的岩壁,大块大块的碎石朝着下方砸去,落在噬群之兽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