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暴怒的力量正逐渐在其中升起,正是这股力量给予了约克极大的帮助,才能令他对抗那些一阶段的凝华者。
约克有时候会听到锁链上传来声音,那是古老晦涩的语言,但约克却本能地能分辨出它的意思。
“荆缚痛锁。”
约克低声道,这似乎是这把锁链的名字。
他低下头,虔诚地祈祷着,寻找着包围小镇的力量,赤红的锁链无声地挪移着,像头布满荆棘的蟒蛇般,无声地缠绕上约克的身体。
约克像是完全没有察觉这些一样,邪恶疯嚣的力量在他的影子不断蠕动着,乃至一个赤红、仿佛是在燃烧的身影正一点点地显现。
他并不完整,只是一道破碎的身影,低下头,他对约克倾述着千言万语,尽是些癫狂暴怒之词。
冥冥之中像是具备某种联系般,远在灰石镇的另一端,安眠的野兽听到了同样的呼唤。
伯洛戈忽然从床上坐起,目光如炬,扫向狭窄的室内,全身的肌肉紧绷了好一阵,才缓慢地松懈了下来。
怎么回事?
伯洛戈将手掌按压在自己的胸口处,睡梦中他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季,像是被敌人盯上了一样,充满了血腥的恶意感。
他以为自己被人袭击了,可醒来后,一切正常,没有丝毫的异常。
伯洛戈在房间内巡视了一圈,还是找不到丝毫的异常,推开窗,镇子内漆黑一片,静谧无比。
揉了揉额头,伯洛戈有些睡不着了,惆怅了一阵后,他拿起提箱,取出其中的武器。
对于伯洛戈而言,保养武器是一个非常解压与消磨时间的办法,率先取出的是漆黑的怨咬,它像是一道绝对漆黑的影子般,似乎所有的光都无法照亮它,只能从锋利的边缘来一窥它的轮廓。
当伯洛戈试着取出另一把武器、伐虐锯斧时,他的手悬停在了半空中,一股凝腥的血气从提箱内弥漫了出来,隐约间,伯洛戈还能听到血水滴答流淌的声响。手伸进黑暗里,一把抓住了那油腻的、犹如人皮的皮革握柄,伯洛戈一把将手斧取出,只见这把手斧此刻正散发着极度扭曲的邪异气息,那些附着在斧刃表面、难以拭去的锈迹们,它们就如一道道伤口般,锈蚀的破口处缓慢地溢出鲜血。
使用这把武器如此之久,伯洛戈还是头一次见到它这副样子,充满了诡诞感。
“源罪武装会互相吸引,直到决出唯一的冠军。”
赛宗的话在耳旁响起,伯洛戈不禁将这种异常归于互相吸引中。
伯洛戈在想,当源罪武装的持有者们互相厮杀、决出唯一的胜者之时,唯一的冠军势必会集齐永怒之童的所有力量,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呢?
这种事伯洛戈想不明白,即便他努力去了解世界的阴影了,可仍有许多未解的秘密萦绕在心头。
但比起这些遥远未来的事,伯洛戈更在意眼下的事。
“这镇子里,正有另一个源罪武装的持有者吗?”
伯洛戈握紧了手斧,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温度,以及不断的躁动,或许自己的心季也是来自于此,伐虐锯斧察觉到了另一件源罪武装的存在,渴望与其血战,分出胜负。
“杀了他,伯洛戈。”
鬼魅的声音在伯洛戈的耳边呢喃。
“将他的头颅带给我。”
破碎的身影在伯洛戈的身后显现,这位暴怒的魔鬼不在乎谁是自己的债务人,也不在乎谁拿到源罪武装,他只在乎血液与死亡。
“你将成为鲜血的冠军。”
伯洛戈面无表情地将伐虐锯斧塞回了提箱里,伴随着卡扣锁死,遮断金属很大程度上掩盖了那邪异的波动。
疯嚣的声音未能对伯洛戈产生丝毫的影响,他早已习惯这种与狼共舞的日子了,这点程度的影响,甚至不能让伯洛戈提起警惕。
可惜的是,自己良好的睡眠被打乱了,伯洛戈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直到阳光一点点地撕裂黑暗,朦胧的光芒穿过裂谷与浓雾,艰难地落到灰石镇上。
走出旅店,冰冷潮湿的空气令伯洛戈精神了几分,高耸的峭壁遮掩了绝大部分的光线,浓雾堆积在底部,某一刻这里给予伯洛戈的感觉就像另一个彷徨岔路,只是这里没有那么肮脏。
天空灰蒙蒙的,伯洛戈等待了一阵后,艾缪伸着懒腰,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睡得如何?”伯洛戈问道。
“还不错,”艾缪打了个哈欠,“我对睡眠环境要求不多。”
艾缪打量了伯洛戈一番,问道,“你看起来睡得不太好。”
“有些失眠。”伯洛戈没有讲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