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发生了变化。”
这是自衰败之疫事件后,秩序局内经常被人提及的一句话。
当誓言城·欧泊斯从灾难的余波恢复过来时,秩序局没有因此放松,反而更加警觉了起来,警惕着来自狭间诸国另一端,科加德尔帝国的变化。
但在高度的警戒中,科加德尔帝国保持着诡异的平静,一时间,国王秘剑们就像销声匿迹了般,纷纷从狭间诸国撤离,收拢回了他们的国土之内。
秩序局猜测他们是在警惕归来的锡林,还有在锡林手中即将重建的侍王盾卫。
一场迟来多年的、科加德尔帝国的内战。
内战并没有爆发。
衰败之疫事件结束后的漫长时间里,不止科加德尔帝国保持着静默,就连锡林也是如此,他的归来像是昙花一现般,消失在大裂隙后,便一并没了踪迹。
可锡林归来的消息,已经如暴雨般席卷过大陆的每一寸土地,所有的超凡势力都知晓了他的归来,明明是纷争将要爆发的前夜,可整个超凡世界却陷入了极端诡异的和平与安宁。
直到来茵同盟的内部爆发了一连串的内乱,来自夜族的内乱。
火车廊道上人来人往,吵吵嚷嚷的声音此起彼伏,人们拖着行李箱,挤着往前挪,彼此之间发出的友好话语已经夹杂着些许焦躁。
车内笼罩着疲惫的气息,人们满脸沧桑,等待硬座的乘客已经坐在了通道上,身后的人也在争夺着一点点的空间,想要靠近窗户取取新鲜的空气。车厢内灰蒙蒙的光线照耀着焦急等待出站的乘客,不时有人寻求着帮助,而大部分人正专注于自己的目的地,或是平静的呼吸,这让车厢内的空气变得压抑。在这个挤迫的地方,每一步都像是在扇动每一个人的情绪。
伯洛戈从拥挤的通道里走过,抵达了下一节车厢,空间一下子开阔了起来,这是专门为外勤职员们准备的专属车厢,以将他们和平民分割开。
只是专属车厢内,负伤的外勤职员们,身上萦绕着和平民们相同的、低落的情绪。
有的人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无奈地坐在倚靠板上,目光暗澹,还有些人则独自一人默坐着,他们沉思和反思,思考对生活的现状、过去的选择和未来的不确定性,每一张脸上都写着烦闷的情绪,他们计算着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心中只想尽快到达自己的目的地,摆脱这一切烦恼。
衰败之疫事件结束后,夜族浮出水面,对于这些可憎的敌人,早在风源高地相遇时,秩序局就做足了准备,可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在此时突然出现,并且是以一种极为零散的方式,在远离城市的村镇间,散播着鲜血的瘟疫。
列车上转移了大量的平民,他们的村镇已被夜族的血污染,烈火烧穿了数不清的房屋,列车将带他们抵达下一个城市,在那里受到安置,同时也将带伯洛戈返回秩序局,进行任务的汇报。
“我已经快记不清,我上次返回秩序局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大概三年前?”在伯洛戈的对面,约尼看着窗外的风景,感叹道。
夜族变得活跃之时,因债务人的性质,伯洛戈便被派遣了出来,作为一名负权者,他完全具备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便被视作应急力量,随着列车抵达各个需要他的地方。
自一个月前从秩序局出发,伯洛戈便马不停蹄地奔波着,丈量着来茵同盟的领土,根据脐索的指引猎杀同为债务人的夜族时,伯洛戈也会接受一些其它命令,例如救援约尼。
“我了解过你们的职能,就像一群探险家,前方各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搜索以太涡流点,记录的同时,也疏导掉那些极具威胁性、有可能演化为超凡灾难的存在。”伯洛戈说道。
“没错。”约尼点点头,大口吃掉了一份三明治。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人类文明的食物了,在深山老林里,与约尼为伴的只有各种虫子。
“那你应该是一位经验老道的老手了,这不是你第一次疏导以太涡流点了,为什么这次会发生这种事。”伯洛戈皱起了眉头。
几日前,伯洛戈本该抵达下一座城镇,但在中途,伯洛戈突然收到了来自决策室的直接指示,有一位第八组组员失踪在了密林深处,因其职能的重要性,伯洛戈需要优先搜索他。
伯洛戈在丛林里深入了数十公里,才找到了昏死的约尼,当时这家伙身上血肉模湖,像是近距离受到了爆炸冲击。
“嗯……”
约尼思索着停下了进食,他掏了掏里怀,拿出一本皱皱巴巴的笔记,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布满裂纹的眼镜戴上。
“你了解怎样疏导以太涡流点吗?”约尼问。
伯洛戈摇头否定。
“简单来讲,当大量的以太囤积在某个区域里时,就像一个平静的水面,突然出现一个漩涡一样,过量的以太会逐步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