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打在伯洛戈的脸上,晨光的温暖融化了伯洛戈身上的冷意,他缓缓地睁开,然后从床上坐直了起来。
新的一天。
对于新的一天,伯洛戈没有太多的期待,他不清楚会更好,还是会更糟,也许两者都有,就像昨天一样。
昨夜与艾缪的交流,令伯洛戈的内心躁动不已,像是有鹿群撞倒了自己,再用那坚硬的蹄子,在自己的身上乱踏。
还算美好,至少伯洛戈觉得这很美好且温暖,虽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怪异,可这样的美好没能持续太久。
回到家中,寂静下来后,伯洛戈的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工作上的事,进而想到魔鬼们的阴谋。
伯洛戈总是如此,思绪的内耗将艾缪带来的美好彻底击垮,种种的可能弄的伯洛戈苦不堪言。
看向自己的枕边,漆黑的剑刃近在迟尺。
握起武器,可以令伯洛戈获得些许的安全感,与武器睡在一起也是如此,这能有效治愈伯洛戈因压力产生的失眠。
早在战争时期,伯洛戈就这样做了,堑壕虽然恶臭难忍,可随着疲惫感的加剧,伯洛戈终将会在生理的极限下昏迷过去。
但伯洛戈是个昏睡也不安稳的人,他会时不时地惊醒,可只要枕着武器,伯洛戈的睡眠就会变得格外安宁。
这么看,武器也算是伯洛戈的陪睡布娃娃了。
起床,推开房门,伯洛戈简单地看了一眼,正如他想的那样,帕尔默一夜未归,现在他应该正睡在活动室的沙发上。
打开电台,等待杜德尔晨间播报的时间里,伯洛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卫生,然后去厨房做早餐。
作为一名从战场归来的老兵,伯洛戈可以适用诸多恶劣的环境,这也包括饮食这一部分,再加上伯洛戈本就没有过多的欲望,还有他的高效主义,可以说伯洛戈做起饭来格外简单。
平常有帕尔默在,他还能提一些复杂的要求,让伯洛戈做的食物,至少看起来美观可口些,现在帕尔默不在了,只解决自己的饱腹之欲,伯洛戈坐起来格外随意。
加热平底锅,放入少许油,简单的加热后,打入数枚鸡蛋,没有任何多余的左料,几分钟后热腾腾的鸡蛋饼出锅,再从冰箱里拿出几根香肠,切片、加热,将它们倒在鸡蛋饼上,再抹点肉酱。
这就是伯洛戈的一餐,再加一杯冰镇的橙汁,全程用时不超过十分钟,伯洛戈吃起饭来也快,用不上五分钟的时间,他就清扫一空。
将餐盘放进水槽里,准备换上制服时,杜德尔的声音才慢悠悠地从电台里响起。
“各位听众好!我是杜德尔,您一天两播的忠实朋友,欢迎收听本栏目!”
听到杜德尔的声音,对着镜子系领带的伯洛戈,他的动作忽然停了一下。
按照以往的生活节奏,当伯洛戈做好两人的早餐,刚准备用餐时,能恰好地赶上杜德尔的电台开播,然后伯洛戈会与帕尔默一起在杜德尔的絮絮叨叨里,吃完早餐、穿衣系带,然后出门上班。
今天帕尔默不在家,一切的行程都加快了不少,完全打乱了,这时伯洛戈才实际地感受到了,帕尔默对自己生活的影响。
更不要说,丘奇对帕尔默的影响了。
伯洛戈试着去理解其他人,从他们的角度去体验这些,接着他感到情绪的浪潮翻江倒海。
了解他人的感受后,伯洛戈注意到一些现实问题摆在了眼前。
前往不死者俱乐部的曲径之匙已损坏,新钥匙瑟雷一直没有给自己,帕尔默又不在家,没有人开车,伯洛戈自己又没有驾照。
现在上班成了一个问题……其实以负权者的速度来讲,伯洛戈全速奔跑下,不比汽车慢多少,而且他的耐力与以太量储备十足,可以支撑很长时间,但问题是,直接在公众面前暴露超凡之力,可是违反公约的。
伯洛戈苦恼了片刻,叹了口气,将怨咬套上了一层黑色的布袋。怨咬笔直狭长,没有护手剑格,在长条布袋的包裹下,它就像一根被包装过的手杖。
半小时后,当伯洛戈从拥挤的公交车内走下,晃晃悠悠地朝着垦室走去时,他又一次深刻地意识到了帕尔默对自己生活的影响。
今天的秩序局明显要比往日忙碌了不少,外勤部也是如此,平常这里非常冷清,只有零星几个人走动,可现在外勤职员随处可见,数个行动组被调动了起来,奔走不停。
伯洛戈想这应该与自己带回来的情报有关,一向沉默的僭主忽然搅动起了风云,彷徨岔路仿佛将要脱离秩序局掌控一样,一旦事实如此,危害将影响至整个大裂隙,整片大裂隙极有可能变成失控地带。
除此之外,就是来自侍王盾卫的直接威胁了。
在伯洛戈的报告里,影王、也就是第二席,他仍具备着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