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刀剑反复噼砍,诺伦的进攻欲望并不强,一直呈现防守姿态,在赫尔特疯狂的攻势下,节节后退。
“为了和我在一起,她们已经在努力习惯海上的生活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为什么要维护这该死的传统!”
这是自那次出海后,赫尔特第一次与诺伦如此之近,如此亲切地宣泄自己的情绪。
“该死的!该死的!”
赫尔特发狂地挥剑,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白鸥已经倒下,杜瓦也熘走了,自己将迎来彻彻底底的失败。
这件事件后,即便董事会不会处死自己,自己应该也会被关押在远洋的某处海岛上,自己会被囚禁到死,终生无法再见到艾米丽。
“赫尔特。”
一个声音呼唤着他,紧接着一切的喧嚣、寒冷与苦痛都消失了。
赫尔特的心陷入了绝对的虚无中,什么也感受不到,无论愤怒还是悲苦。
深邃的黑暗包裹住了赫尔特,无尽的灰暗里,一双燃烧的、火欧泊般的眼童浮现,眼童缓缓靠近了赫尔特,模湖的身影也清晰了起来。
那是一位赫尔特难以形容的女士,身体纤细修长,没有成熟女性那般玲珑饱满,而是在迈步间带着灵巧轻盈的少女感,脸庞青涩,眉间却有着一种贵雅的风韵。
鲜红的衣裙覆盖在她的身上,蕾丝的花边重重叠加,像是一团随她前进的云雾,领口一直开到锁骨之下,露出白皙的脖颈,发丝像是摆脱了重力般,荡起摇曳。
女人看向赫尔特,赫尔特也看向了她,一瞬间赫尔特看到了许多面容在其上闪回。
赫尔特看到了给予他温暖与照顾的母亲,他的年幼时爱恋的第一个女孩,将心思埋藏在心底、对其无声暗恋的少女,曾在人群中惊艳一瞥的过路人,还有他真正爱意的寄托者、他的妻子,乃至这份爱意的结晶、他的女儿。
赫尔特看到了。
他爱的,爱他的。
一切所有都在女人的脸上浮现,然后她们都消散了,只留下了那唯一的精致绝美的面容,以及那双动人心扉的眼童。
火欧泊般的眼童。
赫尔特有些口干舌燥,胸膛里像是藏了一股焰火,它焚烧着自己的血肉,蒸发着血液,一股股野性原始的欲望在脑海里横冲直撞,他努力控制自己,诸多翩旋低语在耳旁回响,像是有着无数的蝴蝶环绕飞舞。
颤抖地迈开步伐,赫尔特僵硬地朝着女人走去,寂静黑暗里,赫尔特的心跳声清晰的宛如鼓点。
赫尔特注视着女人的身姿,目光沿着那鲜红的衣摆爬行,于完美的曲线上划动,他能看到那在镂空蕾丝下的雪白肌肤,更幻想着在那更深处的私密,种种罪恶阴暗的想法在赫尔特的脑海里翻滚,刮起欲望的风暴。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在欲望的风暴中响彻,赫尔特诅咒着自己,他爱着他的妻女,捍卫着忠诚与贞洁,可他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滑向深渊。
赫尔特觉得自己恶心之极,虚伪无比,在那邪祟的幻想里,他已背叛了他的婚誓,赫尔特知道不该如此,但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一步步地走向女人。
直到那鲜红的衣裙近在眼前,赫尔特失去所有力气般,跪在了女人面前,头颅低垂,呆滞地凝视地面,不敢抬头半分。
女人一言不发,朝赫尔特伸出了手。
赫尔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忽然间他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唾弃起了自己的命运。
自己早该明白的,当答应起魔鬼的第一个要求时,自己的灵魂就已经属于她了,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赫尔特敬畏地牵起女人的手,亲吻着她的手背,于是魔鬼的加护与那愿望的幻想一并赋予给赫尔特。
当赫尔特再次抬起头时,黑暗消失了,女人也消失了,留给他的只有正朝着自己挥剑的诺伦,以及这焰火与激流并存的废墟。
剑刃刺入了赫尔特的胸膛,疼痛感令赫尔特从迷离感中清醒了过来,然后他握住了诺伦的剑刃,指尖的缝隙里涌动着强光。
以太刀剑构成的同时摧毁了诺伦的剑刃,赫尔特反手挥起迅捷且致命的斩击,在诺伦的一声悲鸣里,诺伦持剑的手腕被斩断,断肢抛入激流、消失不见。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所有人都反应不及,本该以太枯竭的赫尔特此刻又焕发起了可怕的力量,邪祟疯嚣的力量在他的炼金矩阵内滚动不止。
加护·孽沌唯乐。
“来不及了,”杰佛里伤感地说,“他已献出了所有。”
几秒后脑海里传来冷漠无情的声音。
“好的,我知道了。”
刹那间赫尔特察觉到了多个以太反应在四周升起,金属与金属相互碰撞,发出阵阵清脆的鸣响,密集的剑刃与密集的剑刃相互刮擦,发出不详的蜂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