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刃割开了伯洛戈喉咙的表皮,这最多算是擦伤,点点的血迹溢出。
白鸥注视着伯洛戈,灰暗无光的眼瞳犹如吞食所有晨光的黑洞,其中吹来凝腥腐败的气息。
秘能·极乐之伤。
伯洛戈经历了数不清的磨难,也承受过无尽的苦痛,相较于这一切,刀刃的擦伤带来的痛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本该如此。
仿佛有咒杀的勐地从喉咙处的伤口里涌入,微弱的痛感一瞬间乘以千百万倍增幅扩散,这已经不是人类意志可以克服的剧痛,它几乎是在瞬间击溃了伯洛戈的生理极限。
伯洛戈的眼神颤抖,冷汗遍布额头,手臂不受控制地痉挛,就连思考的能力也暂时中断,银白的蛇群们失控狂舞,无差别摧毁沿途的一切。
仿佛有巨剑噼开伯洛戈的脖颈,以最残暴的方式原地斩首。
一道模煳的虚影在伯洛戈的体表浮现,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传来艾缪的哀鸣,白鸥的秘能作用在伯洛戈身上的同时,也一并附加给了与伯洛戈共弦身的艾缪。
艾缪几乎要昏厥了过去,共弦身崩溃在即,乃至快要与伯洛戈分离开,好在由于伤势极轻,白鸥的秘能未能完全侵袭伯洛戈,极度的痛苦如海潮般退去,伯洛戈的目光有些呆滞,恍如隔世。
伯洛戈重重地摔在了下一层的地面上,身体被钝感包裹,他甚至感觉不到肢体的存在,几秒后,伯洛戈喘着粗气,用力地按压着自己的喉咙,他没有被斩首,刚刚的痛苦如同幻觉般掠过。
白鸥摔在了废墟里,蛇群几乎要将它啃成了一地的碎肉,他半张脸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了血肉模煳的骷髅。
这种程度的伤势即便负权者具备着以太化,他也该死去了,可白鸥不仅没有死去反而伴随着强烈的痛苦,他的以太强度节节攀升,如同升起的烈阳。
白鸥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举起血淋淋的手臂,一把穿透自己的腹部,将大把大把的蛇群从腹腔里掏了出来,银白的鳞片上沾染着血迹,如同掏出自己的肠子般将它们丢掉。
“啊……”
白鸥发出了一阵享受的呻吟声,张开了口,手指探进喉咙里,用力地扣动着,再次扯出数条银蛇,顺势呕出大量的污血,里面混合着内脏的碎片。
伯洛戈此刻也警惕地站了起来,他猜刚刚的痛意来自白鸥的秘能、虚灵学派的秘能,其秘能起效的方式应该是伤口,为此诡蛇鳞液爬满了伯洛戈的全身,将他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避免任何直接伤害产生的可能。
伯洛戈喃喃自语着,“你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白鸥似乎听到了伯洛戈的话,他发出沙哑的笑声,干枯畸形的身体开始复生,新生的血肉填满缺口,黑色的缝合线在其间穿插,将这些破碎的肢体重新缝合于一起。
以太快速消耗,身体迅速复原,白鸥活动了一下肩膀,黑暗里飘来黑色的衣袍,再度裹紧他那赤着的身子,苍白的脸颊上萦绕着笑意,他迈着优雅的舞步,朝着伯洛戈漫步前行。
伯洛戈的心沉了下去,白鸥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但答案显而易见。
不死者。
一位负权者阶位、受欢欲魔女加护的不死者。
极端的压力下,伯洛戈反倒笑了出来,他不去想该如何破解不死者与加护·孽沌唯乐之间近乎无解的死循环,反而是感叹,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与真正意义上的不死者对抗。
即便斩首火烧也难以杀死的不死者。
“艾缪,你还可以吗?”
伯洛戈询问着艾缪,她没有经历过那些严酷的刑罚,伯洛戈不确定她能否撑住如海潮般的痛意,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和艾缪分开。
阵阵胆怯的情绪升起,伯洛戈知道这是艾缪的情绪,白鸥那可怕的虚灵学派秘能给予人强烈的冲击,即便是伯洛戈也有些招架不住,艾缪的恐惧是自然的。
但在短暂的沉默后,艾缪坚定地回答道。
“我可以的,”与其说是回答伯洛戈,艾缪这更像是为自己打气,“我没问题。”
伯洛戈感受不到胆怯的情绪,艾缪真的坚强了起来。
隐约间伯洛戈能听到类似引擎的轰鸣声,恒动核心过载运行,强效的以太大批量注入于伯洛戈的炼金矩阵内,体表的始动现象变得越发明亮,溢散的以太游走于伯洛戈的周围,高浓的集结下,它们迸发出了一道道以太电弧。
同样的情景也在白鸥的身旁发生,加护·孽沌唯乐赐予他近乎无尽的以太,两股高浓度以太撞击在了一起,激昂回荡。
彼此之间迸发出了一道道泛光的涟漪,并带着数不清的电弧起跃,击打在四周的金属上,满地的铁渣随之浮起,它们微微发红,仿佛要燃烧了起来。
白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