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枚凝固汽油弹,焰形剑在高温下破碎崩塌,红水银朝着四周溅射,洒下致命的人雨。
冲击波刮起气浪,掠过伯洛戈的身边,扫清了地面上的弹头,灿烂的人光里恶魔们烈火缠身,他们却不觉得痛苦,反而发出阵阵欢呼声。
气浪裹挟着高温的废气,从伯洛戈击穿的缺口里冲出,食腐鼠此时还在试着唤醒占卜师,紧接着咆哮而至的气流便将两人掀翻,狠狠地拍在墙上。
占卜师发出一阵呻吟声,他痛苦地睁开了眼,强烈的晕厥感从脑海里传来,他觉得自己刚刚被人塞进了滚筒洗衣机里。
“我们这是在哪?”
占卜师逐渐看清了食腐鼠的模样,食腐鼠驼着身子,勉强地将占卜师搀扶了起来。
“见鬼,”占卜师的记忆清晰了起来,“那两个疯子!”
占卜师就知道屠夫直接委托的工作,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可他和食腐鼠又没有拒绝的权力。
“他们俩是把我们杀了吗?”
占卜师尖叫着,胡言乱语了起来,“我们是下地狱了吗?该死的。”
骂到一半,占卜师又安静了下来,看了眼食腐鼠,他说,“还行,至少地试里不止我一个受苦的。”
“)冷静点。”
食腐鼠看向冒着滚滚浓烟的壁垒缺口,里面传来疯狂的声响,他知道那是伯洛戈在大杀特杀。
“解释起来有些麻烦,”食腐鼠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占卜师描述刚刚的经历,“但我们还活着……至少现在还活着。”
听到这,占卜师那放松的神情再度紧张了起来。
如果是死了,一切都显得简单容易了起来,可现在他们还没死,还要为了活着而 抗争。
“走,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食腐鼠搀扶着占卜师向着另一处小道走去,嘴里喃喃道,“那头怪物会拆了这里,甚至说宰了屠夫。”
“没有人会记得这场灾难里幸存的两只老鼠,”食腐鼠安慰着占卜师,也是在安慰着自己,“但在逃走前,我们得把东西们带上。”
占卜师咬牙站直了身子,和食腐鼠一起用力,推开虚掩的铁板,扬起阵阵尘埃。
这将是他们通往新生的路。
诸恶藏匿之地本就处于残骸废墟的深处,各种污秽与腐烂的尸体堆积于此,潮湿怪异的腥臭味,在焰人火的灼烧下变得更加令人作呕,仿佛世间的瘟疫都凝聚于此。
伯洛戈屏住呼吸,大人挥洒下,烧干了所有的肮脏,也令这片区域的氧气快速降低,即便有尚未死去的恶魔,用不了多久他也会死于缺氧。
滚滚浓烟遮蔽住了视野,伯洛戈耐心搜索着,被自己摧毁的残骸里有着居住过的痕迹,还有诸多燃烧的书籍,怪异的刑具,颜色诡异的药剂]……
很显然,这些恶魔是纵歌乐团的一份子,他们为了从欢欲魔女手中获得更为强烈的情绪,基本每固人都会尝试自残等行为。
目前伯洛戈尚不清楚赫尔特的真正目的,也搞不懂这里为什么藏着纵歌乐团的力量,难道他们是想要颠覆自由港吗?
这倒可能,汐涛之民的力量与秩序局对比起来,还是要逊色不少,更不要说他们的主体力量都散布在大海之上。
“都躲哪去了呢?”
伯洛戈在心底困惑着,这里不该只有恶魔才对的。
轻微的声响从头顶传来,伯洛戈抬起头,整片金属构造的天花板破碎、坍塌,千百吨的钢铁造物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