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挥起长刀,准备砍下帕尔默的头颅,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投敌”废话周旋,帕尔默的体力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冲着打手露出微笑,紧接着抬起脚猛踢。
任你金刚不坏,在这力度下,也是需要那么稍微弯一弯腰。
来自裆部的剧痛令打手一瞬间脱力,长刀脱手,紧接着整个人无力地跪下去。
就在这短暂的瞬间里,帕尔默双脚踏地,直接带着椅子空翻了起来,顺势撞倒身后那个一直拿枪顶着他的打手。
整个人带着椅子腾转,而后稳稳地砸在了跪下的打手身上。
帕尔默和他摔在了一起,浑身痛的不行,好在那一直束缚自己的椅子也被砸裂了,七零八碎下,帕尔默的身体获得了自由,只是双手还被拷在一起。
“该死的!”
被撞开的打手咒骂着,他抬起手枪便要扣动扳机,他和帕尔默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帕尔默根本没有躲开的余地。
这是个超凡的世界,但人类依旧是可怜的血肉之躯,哪怕是强大的凝华者,一枚贯穿头颅的弹丸,也能轻易地夺去他们的性命。
漆黑的枪口朝着自己,死亡将至,可帕尔默的脸上没有惧色,反而像是在期待什么一样,他的心跳加速,脸上泛起了赌徒的喜色。
某种力量在涌动,并非是秘能,而是更加诡异的,悄无声息的力量。
那由珍贵的灵魂,所换取的、来自魔鬼们的“恩赐”。
打手扣动扳机,干涩的声音从手中响起。
卡壳了。
打手懵了,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卡壳,他大声痛骂着。
“他妈的!狗屎运!”
帕尔默大笑着,一记猛踢踹在了枪手的脸上,力量之大,一脚将他踹出了平台,直接坠向楼下。
“呼真是令人又爱又恨啊。”
帕尔默眉飞色舞,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在算计之中,转过头,他看向混乱的楼层间,只听呼啸的风声响起,在密集的枪声里,一个灰黑的身影破开烟尘,沿着钩索突入楼层。
宛如俯冲的猎隼,迅捷且致命。
就像一场演出,主角吊着威亚闪亮登场,只是这登场的时机,在帕尔默看来有些不对。
来者迎着弹雨,数枚子弹命中了他,在身上迸发出一抹抹的鲜血,可他没有止步,一把银亮的折刀出现在手中。
致命的刀光在枪手的眼中不断地扩大,微弱的风声掠过,纤细的伤口沿着喉咙裂开,枪手试着捂住被割开的喉咙,可折刀再度贯穿了他的心脏,来者将他像盾牌一样扛起。
伯洛戈是专家,专家就要利用战场上的一切。
他喜欢扛起敌人的尸体,以此抵挡着绝大部分的枪击,步伐迅捷,阵阵血雾在他的身前升起。
自始至终尤金都没有看清伯洛戈的样子,伯洛戈就像团不可知的黑雾,哪怕在这白天,依旧无法被人知晓。
血雾与烟尘围绕着他,将他的真容遮掩,勉强地能看到雾气间闪烁的青芒。
卸掉载满子弹的尸体,伯洛戈转而闪入另一侧的承重柱,枪声噼里啪啦,震的承重柱微微摇晃,不断的抖动间,尘埃飞扬。
身上传来一阵阵的痛楚,血肉相互纠缠着、挤压着,将一枚枚歪扭的弹头从身体里排出。
伯洛戈看了眼自己的身体,穿了没几天的风衣,此刻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了。
虽然这东西是免费提供的,但还是让他有些暴躁,转过头,看到了另一个滑稽的身影。
帕尔默蹲在地上,一点点地把拷在身后的双手转移过双脚,然后复位回了身前。用力地拉扯了几下,他依旧无法挣脱手铐。
“该死的。”
帕尔默觉得自己之后要多训练一下自己的“以太增幅”了,紧接着他的身上泛起微光,矩阵般的纹路在皮肤上游走、闪烁。
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不断,好像有数不清的无形之刃敲击着手铐。
帕尔默有些焦躁,无形之刃胡乱地挥舞着,连带着手臂上也出现了些细长的伤口,好在伴随着手腕的用力,最后一声轻响中,帕尔默终于挣脱了手铐,击断了连接的锁链。
这是藏在视线之外的行动,可仍引起了尤金的注意,他的身上也泛起了微光的纹路。
在帕尔默挥起无形之刃的那一瞬间,他便感到了以太的涌动,就像水滴落在水面上般,泛起阵阵的涟漪。
“他在那!”
尤金准确地指出了帕尔默所处的位置,所有的枪口都指向了那里,但他们没有盲目地开火,而是静心等候着。
弥漫的烟尘后,伯洛戈看着隔壁承重柱后的帕尔默,帕尔默也看向了他。
不清楚是债务人之间的“同病相怜”还是“心有灵犀”,亦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