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声,便是他自己。
它是靖天六友多少年来看守黄河的功德所铸!
虽则说镇压长河的主体力量,乃长河九镇,乃九龙捧日永镇山河玺,乃观河台,其余所有手段,都只能算是边角。
姜望得自迟云山、一直以来只能做个摆件、从未展现于人前的云顶仙宫!
今日降临。
在身法剑术都被全方面压制的情况下,被一剑剥面皮,仰天而倒!
天街之外,南天师应江鸿的声音响起来:“姜真人!此战是你赢了,不必赶尽杀绝!为人族大局计,何不放他们在神霄战场?1
姜望看着他:“其实清不清白不重要,杀死你们才重要。我只是不想留下口实,不想给任何人插手的理由。”
六真心意相同,在茯苓的帮助下,神鬼共见,一明而尽明。
意觉!
剑演万法,一剑拔起“法”的洪流!
他怪异的、满足地呼了一口气:“我准备好了,你们呢?”
真血洇在空中,隐于冥冥。
它轻易砸破空间,带动许多漆黑的裂隙。
姜望对景国有不加掩饰的不信任,他于阙就算想开口,也无法否认这种不信任的根源。
那座阎浮剑狱在赤金色不朽光芒的照耀下,无限坍塌又生成,最终显化一尊衣衫破旧的僧侣。
八风龙虎和祸斗印接连告破,这一锤终于砸上了长相思横起的剑身,又压着剑身,把姜望连人带剑,轰进了地下!
这是靖天六真里的第一个战死者,且是防御最强的那一真!
其余五真固然是怒发如狂,天街外的于阙,却也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强大的真人法相?尤其这三昧真火,竟然碰着就燃,扑之难灭,他们的种种防御,好像对此真火完全失效!
平地里却蓦地响起一声:“不必去了1
他狂笑着转过身来,与靖天六友在这天京城的长街相对:“好!!!我素知诸位品德,便请天下宗师见证,姜望今日若能死在六位上真手里,虽死何憾1
“很好,看到你这么坦诚,又是这么的恨我们,我也终于可以放下心,好好迎接你的死期1半夏向着天空的方向拱了拱手,洪声道:“皇天在上,诸方共鉴!为人族大局,吾等已是一忍再忍,今忍无可忍,不得已抵命入局,约斗生死——”
其余五真的攻击,几乎是同时落在云顶仙宫之上。
“啊!!1
“咳咳咳1苍图神教神冕大祭司连声咳嗽。
【本卷完】
一拳爆颅!
啪!
这颗脑袋爆开的过程,像是炸开了西瓜。
人们这时候才发现,它们像是四面永恒的高墙。
身是五感,心是七情,意为六想……灵乃三慧,是所谓闻、思、修,受菩提!
猿仙廷前些天在妖界与一天妖发生矛盾,最后竟然愿意吃一杯赔罪酒了事,没有非得打杀,叫人惊奇。
号称“万物皆尘,一尘永杀”。一粒尘埃的威能,若是能够完全释放,足以移山平海。而又藏于细微,无法被捕捉。
他知晓真我之强,也了悟真我的危险,更见识过魔的强大。故以四楼为囚笼,定心猿,降意马,以信、诚、仁、武四德自锢,希望自己坚守本心,不入歧途,能够追寻先贤“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的无上境界。
但这一切,在苦觉死后荡然无存。
“事到如今,我不想说谁是对的,谁是错的,谁该死或者不该死,也不必讲说大局。我们都是狭隘的。我们只不过是咬牙切齿,不能消磨恨意,我们只不过是不能转圜,却又撞到了一起。在这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最终只能有一方继续往前走。呼——”
面上毫毛暴涨,唇下獠牙呲出,眸亦赤红,毫亦赤红。
束发的玉冠已被击碎,长发披散开来。
他在人们的视野里,只留下一个如此寂寞的背影。
“雷霆雷霆,杀鬼降精,斩妖辟邪,永保神清”。
当真我之人,完全释放自己,斩掉随心所欲不逾矩的那个“矩”。
天街之上,骤雨倾盆!
但又何止于此?
姜望却又蓦地收住狂笑,仰头看着韩申屠,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韩宗师!三刑宫是法家圣地,法家最讲规矩。这份生死状,也算是我们七人定了血契,立了规矩。为了体现法家之精神,保证决斗的公平……不知您是否可以封闭此街,直至一方死绝?”
于阙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回身的这一剑毫无花巧,乃是杀力极著、使天下失色的一剑。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