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杰措看着哈哈大笑想过来拥抱套近乎的拐子格桑,他就跟防豺狼一样的防备对方,直接拔出石刀,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
这架势,拐子格桑要想强行拥抱多杰措,首先得先在胸膛上扎出一个透心凉。
这拐子格桑见多杰措这么防备他,脸上出现尴尬表情,自讨没趣的讪讪离开了。
“晋安道长,以后碰到这种人,一定要离远点。”多杰措刻意说得大声,也是在说给请拐子格桑的那些人听的。
那些并非汉人也并非蕃人,而是喀喇昆仑山口那边过来的比丘僧人带着一众信徒,翻越高山屏障,千里迢迢赶来参一脚。
随着几家大寺院的尊者集体失踪,生死不明,密宗修行界元气大伤,失去精神领袖,再加上现在是吐蕃最后一代王陨落后的诸王崛起,相互征伐,群龙无首时期,吐蕃人早已无心防守喀喇昆仑山口的南边邻居,随着时间推移,有更多的天竺人翻越万仞高山,横跨整个吐蕃,深入吐蕃极西的象雄地区。
那些天竺人里,也有懂得吐蕃语的人,一名翻译官跟几名比丘僧人耳语了几句,然后喊来拐子格桑,两帮人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了什么,那些天竺人被拐子格桑说动,然后不再搭理多杰措,把一番好意的多杰措气得转回头去,不再管那些天竺人死活。
因为这座矮土坡并不大,晋安他们来得早,占了一大块地方,那些天竺人在另一边搭帐篷,烧火做饭。
因为地方不够,那些天竺人把牛马畜牲都赶到土坡下,然后让几名地位很低的仆人负责照看牛马,免得那些牛马贪吃跑进草甸子,踩空掉进天坑里。
……
晋安他们吃好饭,收拾完东西,也开始搭建帐篷,他们这边不像对面天竺人手脚多,所以什么事都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在搭帐篷的时候,晋安低头向几人提了个醒:“小心那个叫拐子格桑的人,这人面相不善,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绝不是表面那么热情和善。”
正从牦牛背上搬下兽皮毯子的倚云公子,抱着毯子走近帐篷:“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于是晋安把他刚才看到的拐子格桑面相跟大伙详细道出。
自从一番好心提醒,结果换来热脸贴冷屁股,一直心情不好的多杰措,听了晋安的话,他对晋安不由多了几分尊敬:“晋安道长,你就跟大寺院里的佛爷一样厉害!”
呃。
晋安面色古怪。
多杰措说完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说错话了,晋安是道士,哪有夸道士像佛爷的,这不是成骂人了吗?
就连多杰措这位糙汉子此时也不由面颊燥红,自觉说错话的他赶紧尴尬转开话题:“晋安道长说得没错…那些天竺人跟拐子格桑走得这么近…早晚要后悔的。”
多杰措边搭建帐篷边说起另一件事。
这拐子格桑从去年到今年,带过很多人进入昆仑雪山,但那些人没有一个出山,每次都是拐子格桑独自返回。
所以就有熟悉拐子格桑本性的当地人猜测,这拐子格桑肯定是手痒,又干起老本行,坑完本地人开始坑外地人,两头都吃。
先是给人当向导,拿报酬,然后把人骗进昆仑深山,给外地人下药蒙晕,卖给农奴主,顺带劫走外地人的牛马与财产。
像拐子格桑这种人,良心掉在地上变成黑心,迟早要被住在荒野和雪山里的赞神给收走灵魂。
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层隐秘,晋安思索,这拐子格桑还真是无恶不作,坑蒙拐骗四毒俱全。
跟这种人打交道,连人带祖坟都要被卖光刨光,即便不是早晚的事那也是中午的事。
果然是离这人越远越好。
……
吐蕃是高原雪域,这边差不多亥时天黑,也便是晚上九点左右天黑,典型的昼长夜短。
而象雄离九天太近,地处极西,是吐蕃最后一个日落地方,等到天黑已是亥时一刻左右。
矮土坡上的两方人马中间隔了一二丈距离,互不接触,随着天黑,双方都是早早入睡,养精蓄锐以备明天继续长途赶路。
晋安并不困,今晚由他守夜。
呼——
沙沙沙——
如黑色无边汪洋的草甸子伏低身子,压得极低,紧贴地上。
晚上刮起大风,这场风来得比前几天都大,连草甸子都被吹倒,夜里的气温骤降,连原本跪在地上睡觉的牛马,也冻得紧紧围拢一起,靠彼此体温取暖。
这场大风刮完前半夜还没有止歇,风声呼啸,在茫茫荒野上发出鬼哭狼嚎的凄厉声,看这势头,还要持续到后半夜。
坐在火堆旁烤火的晋安,抬头看了眼夜空,这天气…给人一种风雨欲来要摧城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