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苏图你是不是晚上吃坏肚子了,这个屁好臭!”
“原来是麦苏图放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麦苏图做人还这么不厚道!”
安静沉默的房子里,开始逐渐响起越来越多人的抱怨声。
“不是我!”
麦苏图气得一张脸都涨红了,心里那个憋屈啊,刚才第一个血口喷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多利库的,肯定是多利库那家伙贼喊捉贼,倒打一耙,麦苏图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如果刚才那个屁真是我麦苏图放的,就让我麦苏图今晚不得好死!”
麦苏图这一开口,立刻遭到群起围攻,大家说你麦苏图就不能盼点好的,你今晚不得好死,那我们能好过得了?
原本压抑沉闷的房子里开始争吵起来。
只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晚上的沙漠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起风了,呜呜的鬼哭狼嚎风声卷着黄沙,噼里啪啦不停拍打在严密封死的木窗上。
一开始动静还很轻,到了后半夜有加强趋势,砰砰,风沙不停拍打封死了的木窗上,听着外头的风沙大作,就当十人满脑子胡思乱想到底是风沙在拍窗还是人在拍窗时,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拍门声,把房子里的十个大老爷们都吓一跳。
砰砰!
砰砰砰!
房门外的拍门声还在持续,并且越来越响,到了后来已经不是用手掌在拍门,像在用胳膊撞门了。
但是不管再怎么害怕,都没人出声应声,也没人下地去开门,他们还记得晋安在天黑前的提醒,如果想活命,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假装在睡觉不要出声。
似乎是见一直无人开门,门外响起走远的脚步声。
就在一屋子人刚要放松时,砰砰砰,这次不是拍门声,而是拍木窗的声音,木窗就在床铺这边,拍窗声音就近在咫尺的从头上传来,砰砰砰,声音越来越暴躁,就像是带着无尽怨恨,发泄着心里怨气。
这是种很折磨的体验,外头一会拍门一会拍窗,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却又什么都看不见,而未知往往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这一刻,床铺上挤在一起的麦苏图他们,不由想到了卡玛的恐怖死状,昨晚的卡玛是不是也经历了跟他们一样的遭遇,所以才会死得那么惨?
卡玛是不是在极度恐惧和无助中,也曾向他们求助过,试图叫醒过他们?可他们睡得太死了,没有一个人醒来帮助他,直到魔鬼走进房子吊死了他……
人越是恐惧,身体越是忍不住打寒颤,脑子全是在想着各种可怕画面,这是人面对死亡时的本能恐惧,就连胆子最大的麦苏图都害怕得脸色苍白,再没有心思嘲笑别人胆小。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阿帕阿塔救救我,我害怕!阿帕阿塔我好害怕!”有人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吓得哭出声,房子里开始飘散出尿骚味,有人被吓得尿在被子里,但是这个时候大家都自身难保了,没人去嘲笑被吓尿的人。
或许是因为没人开门开窗的原因,房子外的动静突然消停,黑夜一下子变得太安静,让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时的时间过得很漫长,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头传来急促脚步声。
砰砰,外头响起拍门声,还有商队老板克热木的急促喊声:“快出来,大家快出来,着火了着火了,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放火把客栈给点燃了!”
“客栈烧起来了!”
“大家都快出来!”
“火已经烧到这边了!”
克热木的拍门声越走越远,似乎正在一间间客房拍门喊过去。
外头不止有克热木拍门声,还有大胡子几人的拍门声,走廊里开始响起杂乱急促的跑步声,还有很多人的惊呼求救声音,到处都在喊着火了着火了。
听着外头混乱动静,房子里的十人都惊恐睁大目光,他们通过门缝看到外面果然有火光在燃烧,大火已经烧到他们的房门外,再不跑就要真来不及了。
“走廊里的声音越来越少了,会不会是大家把我们忘记了,不来救我们了?”有人开始着急喊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继续待在这里会不会真的要被烧死?”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要不要也跑出去时,门外再次传来克热木的急促拍门声:“里面有人吗,麦苏图?多利库?安多?如果有人被困在里面打不开门就喊一声,我马上去找人来救你们!”
听到外面有人在喊自己名字,多利库再也不管那么多了,他很怕死,怕被魔鬼杀死,也怕亲眼看着自己皮肤和衣服黏连在一起的慢慢烧死,他连滚带爬的就要下床去开门:“老板,我,我是多利库,我们都在房子里,你别走你等等我,我这就马上开门跟你走!我多利库不想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