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头村里遇见什么黑影在天上飘荡,晋安一开始误以为是碰到什么飞头蛮了,可当走近一看,那哪是什么飞头蛮,而是一面高高挂在旗杆上的鼓,在夜空里旋转着。
鼓每转动一次,就咚咚咚的敲响,在空荡无人的荒凉村子上空回荡,清冷传出很远。
“鼓?”
“这桃源村里哪来的鼓?”
“连石头房子和房梁都在风雨中倒塌了,这桃源村一看就是荒弃很久,就算牛皮制的鼓也早就被风雨打坏了吧?这该不会也是那伙古董商人搞出来的什么不干不净东西吧?”
大伙没贸然前进,而是打起十足警惕,一点点小心接近。结果当看清那面旗幡后,大伙寒毛竖起,背生寒意。
身为普通人的李护卫更是险些惊叫出声。
幸好被身旁的玉游子及时捂住口鼻。
口鼻被玉游子捂住的李护卫,顿时大气也不敢喘,脸上冻得乌青,哆哆嗦嗦。
玉游子道长身上好冰,好冷啊。
李护卫顿时面如苦色。
晋安自然也注意到了李护卫脸上的异常,见李护卫老实下来,他便继续让李护卫吃点苦头继续安静着,随后,他转头打量起眼前的旗鼓。
说是旗幡。
已经不准确了。
人走近后才看清,在浓黑夜色下,两张被剥下来的完整人皮,被制成皮鼓,挂在旗杆上飘荡。
这是一杆人皮旗鼓。
人皮旗鼓一面是男人一面是女人,男人是哭表情,女人是笑表情,他们被人扒下皮后,绳索套住人皮的脖子,吊在旗杆上,在黑夜里随风咕噜噜转动,双臂也跟着左右甩动,摇摆,一遍遍敲打背后的对方皮鼓,发出如农村货郎走街串巷贩卖东西时,手里拨浪鼓招揽生意的咚咚拨动声音。
这便是此前晋安看到的有黑影在虚空打转的真相了。
在人皮旗鼓下还有一座人头祭,那些人头祭有已经腐烂完,只剩枯黄骸骨,很多头骨已经残缺不齐,一看便知已有些年头。
也有还未完全腐烂完的人头,有的人头几乎快烂完,应该是死了一个月以上。
有的人头刚出现膨胀巨人观,大概刚死一个星期。
这些还未腐烂完的人头,数量并不多。
晋安几人沉默了下,想来这些人就是近期在梅雨季节,自己走回桃源村的遇难者,因为他在这些人头堆的最上一层,看到了薛家大少爷,薛雄死不瞑目的头颅。
“无上太乙救苦天尊,还是来迟了一步。”老道士朝薛雄死不瞑目的腐烂头颅行礼一拜。
“小兄弟,地上那些应该就是人头祭了。”
“鬼笑莫如听鬼哭,最凶莫过红衣女鬼,娘啊,这里最凶恶的就是吊在旗杆上的男女人皮旗鼓了,那人皮旗鼓这是把两个最凶的东西都凑齐了。”
只是,当走近看见人皮旗鼓的更多细节后,老道士脸上表情转而忿忿的破口大骂起来:“丧尽天良!丧心病狂!”
“小兄弟,你看旗鼓上那两张男女人皮旗鼓的一笑一哭面部表情,栩栩如生,这么完整的剥皮手法,应该是在人活着时候,把人用药迷晕再绑起来,然后在人额头划开一条小缝,顺着伤口灌注入水银。因为水银重,所以会顺着皮肤一路往下流动,一层一层慢慢分离血肉与人皮,这个过程极其残忍缓慢,受刑者会很痛苦,最后被人剥下完整的一张人皮。”
扒皮已是惨无人道了,这种慢慢煎熬中的扒皮手法更是惨绝人寰,死者在生前遭受着最残酷的酷刑,慢慢感受着血肉皮膜剥离的痛苦煎熬,最后亲眼看着自己人皮分离,人痛到流干血,活生生被痛死。
难怪老道士见了都忍不住破口大骂。
“人头祭,这种手法不像是来自康定国,倒像是来自外族手法……”玉游子看着男女人皮旗杆,凝眉说道。
玉游子一边回忆,一边继续往下说:“我听我师兄提起过,关外的草原部落最喜欢用人头祭。”
“他们每征战一个部落,会把那个部落里身高高于车轮的男人杀光,然后砍下脑袋摆出人头祭,用来震慑其他部落的反抗势力,同时也是草原部落的一种黑巫术。”
“每当草原部落日子快过不下去时,草原部在入冬前也会时常袭扰康定国边疆城镇,烧杀劫掠粮食,每劫掠一村,一城,必会屠城,摆出这种人头祭。有人说这种草原习俗,是草原部落在用黑巫术把人的灵魂献祭给天上的守护神,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牛马羊肥硕,祈求部落里的孩子和女人不要再冻死在草原上的寒冬里,因为草原的风雪太大,太寒冷了。”
这时候,晋安也注意到,男女人皮旗鼓上的人皮,写满了黑色扭曲丑陋的邪恶咒文。
这男女人皮旗鼓立在桃源村里,咚咚咚如拨浪鼓,本身就诡谲得很,而且在人皮旗鼓下还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