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德里科微微一笑:
“这样,我们就把难题抛回给了他:妹妹,抑或翡翠城?亲情,还是权力?”
那一刻,泰尔斯表情难看。
“又是这一套啊,你还是要利用和算计希来,强迫詹恩就范?”
逼人做选择:坏,还是更坏?
果然是凯文迪尔啊。
费德里科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时面无表情:
“不,这甚至比原来那套更好,因为这次是塞西莉亚自己主动跳出来的,您没有了道德负担,詹恩也没有理由怀疑这是您的……”
“他不会相信的。”
这次轮到费德里科疑惑抬头:
“殿下?”
“我不想这么说,但是詹恩太了解我了,”泰尔斯懊恼叹息,“他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利用、伤害无辜者的人,更不会拿他的家人去威胁他,也不会袖手旁观地任翡翠城破败下去。相反,他会知道我在虚张声势,就更不会主动让步——”
“他会相信的。”
费德里科打断了他,态度斩钉截铁。
“一来,殿下被一个女娃儿耍了,尊严受损,任何人都知道您此刻正处气头上,绝不好惹。”
谢谢你再度提醒我这一点。
泰尔斯黑着脸:
“好吧。我是很气,但还没气昏头。尊严和翡翠城,孰轻孰重我还分得清楚。”
“二来,只需要让詹恩相信,”费德里科没有理会他的辩解,“您被希来所冒犯的,乃是比她、比您的尊严、比您的仁慈、甚至比翡翠城的所有人民都重要的,足够令您雷霆震怒、不顾一切的东西。”
什么东西?
听着他的话,泰尔斯皱起眉头。
足够令我在被冒犯之后雷霆震怒、不顾一切的东西……
比我的尊严,我的仁慈,甚至比翡翠城的所有人都重要的东西……
“我,我还有这玩意儿?”
泰尔斯十分不解,万分怀疑。
但与此同时,心底里的一个声音小小地告诉他:
你当然有。
泰尔斯·璨星。
只是你不知道。
或者不想承认。
但你会知道的。
也终会承认的。
或迟或早而已。
这是你的命运。
费德里科面向窗外,看着城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久久不言。
“您也许没有。”
他轻声开口,语气复杂:
“但他肯定有。所以他会相信您的威胁,这就够了。”
泰尔斯没有马上回应,他看着费德里科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表情一变,醒悟过来。
是……这玩意儿啊。
“要是被他看穿了呢?”他怀疑道。
“一个弑父夺位,埋葬真相的家伙,如果他真有那玩意儿,”费德里科摇摇头,他回过头来,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决绝,“他就不可能看得穿。”
看着对方的样子,泰尔斯怔住了。
“告诉我,费德,”王子试探着开口,“你到底有多恨他?”
费德里科眉头一蹙。
“殿下?”
泰尔斯叹了口气:
“我是说,你是恨詹恩这个人,恨他的所作所为……还是恨,他拥有,而你没有的一切?”
詹恩的堂弟怔住了。
他张口欲答,却最终沉默。
“考虑考虑我的提议,殿下,”费德转过脸去,避而不答,“以此事拿捏詹恩,也许能有惊喜。”
泰尔斯凝视了他好一会儿。
“不够。”
“殿下?”
泰尔斯摇摇头,目光忌惮警惕:
“现在这座城里,对抗我的人已经不仅仅是詹恩了,还有他那装神弄鬼的疯妹妹。”
什么?
费德里科不解道:
“可即便俘虏了洛桑二世,希来也未必能……”
“你离家这么多年,真的了解希来吗?我是说,长大成人的希来?”
费德里科顿住了。
泰尔斯想起某人扬言要跳艳舞以威胁詹恩的样子,不由出神:
“你知道她在乎什么,又不在乎什么,会在什么情况下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吗?”
泰尔斯冷笑一声:
“不巧,我见过。”
而那是……你不想看见的。
“我理解殿下对她的愤怒,但过多地——”
泰尔斯举手打断他:
“你猜,当那姑娘这样旗帜鲜明地跟我对抗到底之后,翡翠城会起什么变化?人们又会怎么想?”
费德里科想要回答,却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
泰尔斯冷冷道:
“对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