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可想而知,他被日胜一日的血渴所俘获,连精神都渐渐出了问题。我们不得不启用冥夜黑棺来调和他的精神,平息他的血脉暴动。”
“他最后还是不肯接受你们?”泰尔斯追问道。
黎摇摇头:
“他不肯接受自己。”
“那你们怎么办?”记
说到这里,黎不由叹息:
“最终,我们不得不痛心结论:顽固如他,迷途如他,永远不会成为我们的一份子,也不会甘心为我们所用。”
痛心结论?
泰尔斯眉心一跳:
“你们不会是要——”
“没错。”
黎不容置疑地颔首:记
“对血族而言,一个有着极境战斗意识、身份敏感、不受控制,更是从可怕的固态源血转化而成的拒斥者,是极大的风险。”
这位伯爵眼中杀机四溢:
“他必须被处决。”
处决。
泰尔斯看着对方的样子,又看了看塔下的包围圈,叹息道:
“让我猜,处决出了岔子?”
黎面无表情地点头。记
“虽然实力不复当年,但洛桑二世并不甘心引颈就戮,他虽没有了终结之力,可是日夜练剑,居然渐渐摸索出了适合血族躯体的发力方式,将他的高明剑术全数拾回——甚至借助着躯体的便利,再做进益。”
泰尔斯叹了口气:
“处决实验小白鼠时出了岔子,因为实验让小白鼠更强了——为什么我毫不意外?”
黎听不懂他的话,只是继续道:
“若是如此便也罢了,但超出意料的是,他在生死激战中陷入疯狂,觉醒了极度罕见的精神异能,令我们措手不及,处决队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
泰尔斯凝重道:记
“邪祟的呢喃?”
黎眼神一黯。
“这是克里斯起的名字。总之,事态远超想象,我们付出了不少代才补上了漏洞,重新锁拿住发狂失控的洛桑二世,把他与黑棺的连接分离。而包括我们在内,各大家族在那一役中伤亡惨重,不少年长的极境同族甚至需要沉眠疗伤,如今亦未醒来。”
“这么夸张?”
“经过黑棺的增幅,他那诡异的异能唯有更加夸张。”
黎抬起头来,直视泰尔斯:
“不幸的是,那也削弱了禁血之牢的守卫,让里头的不赦重犯有机可趁。”记
禁血之牢……
“重犯……”
泰尔斯念叨着这几个词,突然表情大变!
难道说——
“没错。”
黎声音沉稳,却眼神浑浊。
“在那不久以后,身背弥天大罪的重犯,瑟琳娜·科里昂便在克里斯的内应之下,逃出了守备空虚的禁血之牢,还盗走了冥夜黑棺。记
“以科特琳娜陛下为首,我们家族跨海追索,直至追到贵国北境的桦树林,付出了更加惨痛的代价,才堪堪追回黑棺。”
黎看向目瞪口呆的泰尔斯,态度谦卑:
“当然,这一部分,想必殿下您比我更清楚。”
清楚。
当然清楚。
可不清楚么!
泰尔斯用了好久好久,才消化完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事件。记
洛桑二世,他不仅仅是这次翡翠城之难的罪魁祸首。
甚至是许多年前,泰尔斯桦树林落难的始作俑者?
好嘛。
赶上了嘛!
他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卧槽,”泰尔斯反应过来,一个激灵,甚至顾不上言语得体,“那这血海深仇,这搞事祸根,你们还留着他干嘛?过年吗?还不赶紧把洛桑——”
泰尔斯的话戛然而止。记
等等。
他看着眼神空洞的黎,突然明白过来。
“你们忌惮他。”
泰尔斯想起自己与洛桑二世的相遇,喃喃道。
“面对数千年来最独特、最奇怪的血族个体——不,他甚至不能算血族,”他皱起眉头,“你们戒惧他,更没把握杀死他?”
黎垂下头颅,避开了他的问题:
“上一次的鲁莽处决,就引发这样的灾难,我们损失惨重,各大家族对科里昂怨声载道。”记
虽然本来也没拥护到哪里去。
“为了领国的安全,在费德里科少爷的从中说和下,我们与洛桑二世达成了妥协——过程实不足道。”
泰尔斯深吸了一口气。
把洛桑二世身上的秘密重新梳理了一遍。
于是最后又回到最初的问题:
“很好,那现在怎么解决?”
泰尔斯头疼道:记
“难道说天下地下,这世上就没人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