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军团,镇暴任务,不惜代价,做好见血的准备!”
得到公爵的命令,塞舌尔骑士大声喝令。
看台下的翡翠军士们齐声呼应,整齐划一,这让围护着泰尔斯的卫士紧张不已,怀亚忧心忡忡地打量四周,想要找到出口。
“不,詹恩,等等!”
希来情急之下开口阻拦:“暴力镇压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坐实了费德里科的指控——”
但詹恩理也不理她,只是盯着远处的费德里科,冷哼下令:
“记得,塞舌尔,若犯人反抗……”
“是,绝不容情,大人。”塞舌尔严肃重复公爵的命令,大步流星地走向他的队伍。
然而一只手突兀搭上塞舌尔的肩膀,让他的势头生生一顿。
“相信我,老朋友,”卡西恩出现在塞舌尔身后,神情忧虑,“为了翡翠城好,现在不是你表忠心的好时机。”
整装待发的翡翠军士们看到这一幕,纷纷犹疑地望向彼此。
希来和泰尔斯都松了一口气。
“你早已不是翡翠军团的一员了,卡西恩,”塞舌尔望着前方,却看也不看老朋友一眼,“放手,否则你会比上一次输得还惨。”
话音落下,塞舌尔姿势不变,可泰尔斯却觉得狱河之罪微微一跳!
待命的军士们预感不对,一队队地拢靠上来,隐成包围之势。
“也许吧。”
卡西恩轻轻蹙眉,却未曾放开手:
“但是我一个人输,总好过一座城输。”
那一瞬间,作为对手两人未曾面对彼此,旁观的泰尔斯却觉得眼睛隐隐刺痛。
“我就说嘛,他们一定有旧怨!”泰尔斯身后,D.D一拍巴掌,自得地对同僚们道。
卡西恩的话让塞舌尔眉头一皱,他环视全场:只见竞技场内的观众们全都面朝公爵看台,无不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氛围甚至比观赏比武时还要热烈。
塞舌尔迟疑了几秒,重新望向鸢尾花公爵。
“我说过了,塞舌尔,”詹恩没有低头,眼神不离费德里科,“若有阻拦者……”
“詹恩!”希来厉声道。
“詹恩,冷静!”
泰尔斯扒开想把他重新拉到身后的怀亚,加入对话:
“别忘了,你依旧是公爵,依旧是此刻掌握主动和优势的一方,远不到鱼死网破的地步,而那边那家伙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过是一个半途闯进选将会,信口胡言的——”
“恕我直言,泰尔斯殿下。”
詹恩不客气地打断他,前一句尚有礼貌,后一句直接粗暴:
“干你屁事!”
泰尔斯顿时哑口无言。
好吧,小花花这是,之前的气还没消?
“拜托,哥哥,你知道他是对的,”希来适时开口,眼神灼灼,“你只是不愿承认……”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话?”
詹恩瞬间回头,目光冷酷,在泰尔斯和希来之间游移:
“这么多年,你唯一擅长的就只有离家出走!”
希来话语一滞。
“没错,这么多年,我更像是这里的客人而非主人,”她深吸一口气,话锋犀利起来,让詹恩渐渐蹙眉,“所以我知道选将会的客人有哪些!翡翠城外的封臣,王国外领的贵族,十三望族的宾客,大海彼岸的来使,有资本远行的商人旅人学人,包括鸢尾花家族的邻居、盟友、商贸伙伴、竞争对手……”
“还有敌人。”泰尔斯忍不住加了一句。
“比如你?”詹恩回头怒视泰尔斯,逼得后者不得不举手后退。
围着看台的翡翠军士们与泰尔斯身边的星湖卫队本就互存敌意,剑拔弩张,眼见彼此主人再度爆发矛盾,双方都悄然按住武器。
“而他们都在等着看你的好戏!”
希来挥手示意泰尔斯别添乱:
“詹恩,他们想看看你要上演的,究竟是一桩无伤大雅,只需照章办事就能处理的治安琐事……”
“还是一起兹事体大,非得动员军队以镇压的政治风暴。”泰尔斯补充道。
“所以别再被——别再看那个小屁孩了,老娘我才是你妹妹!”希来一脸怒容,把詹恩的杀人眼神从泰尔斯身上拽回来,“我说到哪了……所以别再被敌人耍得团团转!错误引导,记得吗,你吃的亏还不够多吗?”
面对双方接连劝阻,詹恩一声不吭,只是怒目圆睁,呼吸急促。
就在此时,阿什福德管家慢吞吞地走上看台,在公爵身后轻声耳语了几句。
詹恩眼神一动,轻轻扭头。
泰尔斯同样转过头去,这才发现,邻近看台上的贵族和封臣们纷纷离座,他们之中有人急匆匆地寻找出口退场,也有人朝着公爵这边而来,有人向詹恩遣仆问安,也有人暗召侍卫自保,有人义愤填膺声讨小人,也有人喊着口号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