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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但下一秒,他就知道为什么了:铺子里的“斯里曼尼”从椅子上转过来,掀掉身上的围巾,对泰尔斯耸了耸肩。
那不是他。
是剃头铺子里的另一个伙计。
泰尔斯心中一凉。
糟糕!
他左右扭头,满大街搜寻着目标的踪迹。
人呢?
斯里曼尼呢?
他去哪儿了?
“啊啊啊啊!该死,他跑了!”
前功尽弃,泰尔斯不由得痛骂一声。
“对,而且不是刚刚跑的,”希莱阴沉着脸,“多疑如他,大概在对我们产生一丁点怀疑的时候,就跑了。”
该死,斯里曼尼,这个辩护师,他怎么这么警觉?
还有他究竟是从时候跑的?
“等等,”泰尔斯想明白了什么,突然清醒过来,“那群剃头的伙计,他们刚刚不是来找茬,也不是拐人,更不是为了什么‘道上规矩’的。”
“那个拉格诺,他的钱袋,”希莱望着对面的铺子,同样面色严肃,“里头应该有他自己的铜板,有老板的兑票……”
“但不该有那么多金币和银币——交易不便,街头又用不上,”泰尔斯难以置信地想透事实,“是斯里曼尼给他的,作为帮助他逃跑的价钱。”
想到这里,王子转过头:
街道的远处,刚刚找回一张兑票的血瓶帮剃头伙计,拉格诺回过头来,远远地对他露出得逞的微笑。
那表情,好像在说:“小子,要骗我,你还嫩了点。”
操!
“他们就是冲我们来的,是声东击西,错误引导,”希莱叹了口气,得出结论,“为了给斯里曼尼创造暗中逃跑,摆脱我们跟踪的机会。”
“啊啊啊!该死!”
认清现实后,泰尔斯不忿地挥了挥拳。
斯里曼尼,得来不易的线索,他们目前最接近羊毛商之死的线索,最接近詹恩的软肋的线索,就这么,就这么从手里……
丢了。
泰尔斯不无沮丧地叹气道:
“没法子了,我们只能先回去,再慢慢想办法……”
“他跑不远的!”
希莱突然开口:
“跟我来,我们继续追。”
“怎么追?我们只有——”
“想法子追!”希莱怒喝着打断他。
言罢,鸢尾花家的大小姐一把扯上泰尔斯,马不停蹄往另一个街口走。
只见塞西莉亚·凯文迪尔此刻斩钉截铁,目光坚定,反倒让接受现实的泰尔斯一怔。
“你是说,说真的?”
“当然!管那个辩护师跑到哪里,哪怕是跑进复兴宫,出了终结海,上到神国下至狱河,都要给我追上!”
希莱咬牙切齿,她摸了摸自己的一双灰色手套,目光冰冷而犀利:
“否则,老娘今天也太他妈的亏了!”
泰尔斯不无惊疑地注视着她,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样子的希莱。
“这群恶心的痞子。”
希莱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剃头铺子,盯着里头的伙计们:
“我诅咒他们,一个不落,全他妈的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