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包厢上,泰尔斯握紧身前的栏杆,收回狱河之罪。
那个人——不久前在审判庭上,在泰尔斯和詹恩面前辩护的辩护师斯里曼尼——知道些什么,关于迪奥普的死。
思绪一起,少年看着人潮中魂不守舍的斯里曼尼,下意识地转向马略斯:
“托尔——”
但话说半截,泰尔斯注意到:怀亚,涅希,摩根,伊塔里亚诺,星湖卫队周围都站着翡翠城的人——从警戒厅的人手,到翡翠军团的卫兵。
更别提剧院里,四面八方站得严严实实的护卫。
比之前严密多了。
泰尔斯心有顾虑,不得不闭上嘴巴,对向他投来询问眼神的马略斯报以充满歉意的微笑,示意没有事情。
一张脸凑到他面前:
“你没在看谢幕。”
泰尔斯一惊,摔回座位:“啊!该死!希莱!”
王子吓了一大跳,不忿地质问不知不觉凑到栏杆前的塞西莉亚小姐: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但是希莱眯起眼睛,晃了晃手上一张巴掌大的画板:
“你真正在意的,是刚刚那个跟卡奎雷说话的人?”
什么?
跟卡奎雷说话的人……
泰尔斯望了望一层的斯里曼尼,惊异不已。
“你——”
“我怎么知道的?”
希莱看向一层:“你刚刚虽然盯着舞台,却像极了我小时候上课的样子——而等你回神的时候,目光首先看向的,是卡奎雷和他的朋友。”
啊?
泰尔斯惊异地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
这家伙的观察力怎么……这么细?
但他还没想到该怎么辩解,就被希莱手上的画板吸引了:
画纸上,一个清秀的少年倚着栏杆远眺前方,却显得心不在焉,心事重重。
“这是什么?”泰尔斯傻乎乎地道。
“你的侧颜素描,”希莱晃了晃画板,上面的清秀少年随之来回震动,“在你刚刚装模作样地盯着舞台的时候——看,明白了?”
嗯,画得还挺像的?
泰尔斯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但希莱却刷地一下收回画板,像变魔术一样:
“抱歉,不是给你的!”
泰尔斯回过神来,皱起眉头:
“你怎么会这个?”
希莱耸了耸肩。
“所以,刚刚那个跟卡奎雷说话的人?他有什么问题?”
该死。
泰尔斯头疼起来。
“他是……应该是迪奥普一案的辩护师。”
希莱眼珠子一转:
“而你刚刚先喊你的保姆,再及时住口,是因为发愁,因为你无论派谁去追那个人,都可能重蹈覆辙,瞒不过詹恩的耳目,打草惊蛇?”
该死,他讨厌聪明人。
泰尔斯叹了口气,但是随即灵机一动:
“你,希莱,你有办法引开大家的注意,让我的人绕过詹恩的耳目,去跟踪他吗?”
泰尔斯讪讪地搓搓手:
“你知道——错误引导?”
希莱环顾一圈,同样把护卫——无论是星湖堡还是翡翠城一方——尽收眼底。
“没有,不行,甭想。”
塞西莉亚小姐斩钉截铁,让泰尔斯希望落空。
可仅仅一秒后,希莱就露出了笑容:
“但是嘛,我有更好的主意。”
看着凯文迪尔小姐的笑容,泰尔斯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你喜欢我吗?”
“什么?”泰尔斯一惊。
“想跟我约会吗?”
“什么?”泰尔斯瞪大眼睛,重复了一遍。
希莱眯起眼睛:“答错了,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约会?
那一秒,泰尔斯瞬间反应过来,惊恐不已:
“哦,不。”
希莱点点头,笑容如故:
“哦,是的。”
下一刻,不等泰尔斯反应过来,希莱就站起身来,向着马略斯挥手:
“嘿,保姆!”
保姆?
众人愣了一下。
“对,说的就是你!保姆!那个最拽的!”
几秒后,马略斯深吸一口气,维持着表情的平静,在大家奇怪的目光里举步上前。
“殿下,小姐?”
泰尔斯刚想说话,却被希莱一把捂住嘴巴:
“哦,我要跟泰尔斯殿下出去约会,两个人,嗯,私密的。”
希莱眯起眼睛,提高嗓门:
“你,你们不会让人来打扰吧?”
啊?
怀亚等人齐齐扭头,表情精彩。
马略斯则面色古怪,向泰尔斯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