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哈腰任劳任怨,个顶个儿的英雄好汉……
就靠你手下卫队这群防御形同虚设,连王子在阳台上被人揍都发现不了的家伙?
泰尔斯点点头,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
“那后者呢?你说的,赴汤蹈火义无反顾?”
“哦,”马略斯瞬间恢复冷漠,言语间意兴阑珊:“指挥翼的托莱多、唐辛、崔法诺夫,他们是我的老部下。先锋翼的哥洛佛还可以,也许还有摩根……”
“摩根,就是那个一天到晚脸臭臭的老兵?他以前在哪儿服役来着?”
“刀锋领的割喉卫。对,他不生气的时候确实不多,但幸好他也不负责给您暖床。”
“暖床,真的?”
“护卫翼里,我可以挑出巴斯提亚和库斯塔,D.D也能勉强算个添头……”
“D.D也算?”
“恕我驽钝,分不清您是惊恐还是惊喜。除此之外,后勤翼的文森佐·伊塔里亚诺可堪一用,还有刑罚翼的弗朗西斯科·卡朋。”
念叨着这几个名字,泰尔斯挠了挠下巴。
“您手下的旧人里,卡索侍从官和哑巴——谢谢,我知道他叫罗尔夫——都不错,那个威罗也可以,就是别让他办需要用脑的差使,嗯,事实上除了送死,别托给他任何差使。”
就这么几个人。
却要去拿下翡翠城。
真是让人放心呢!
泰尔斯掰着手指数了数,笑容灿烂:
“嗯,听上去很棒。那有没有那种,假如,假如啊,那种为了主子举旗造反,不怕掉脑袋的人?”
举旗造反。
马略斯检视着帝国古剑,头也不抬:
“您昨晚喝了多少?”
泰尔斯装作没有听见,拿起抹布开始擦手:
“很好,那就把上述人手全带上,再挑几个‘个顶个儿的好汉’,留下看守的人手,做好准备,我们出趟远门。”
马略斯对“出远门”的字眼毫不意外,言语波澜不惊:
“如您所愿。不带其他人?侍女?厨师?马夫?璨星的私兵?还有巴伦西亚嬷嬷?”
“倒不是我不想带,”想起嬷嬷的赶猫棒,泰尔斯吐出一口气,“这么说吧,如果……我希望身边的人都是能干,能打,能动脑还有能跑的家伙。”
马略斯点点头:“那我建议把先锋翼的奥斯卡尔森带上,他是南方人,更加熟悉气候和地形。”
泰尔斯皱起眉头:“我没说我们要去南方。”
“是嘛,那一定是我记错了,”马略斯掂了掂手里的警示者:“那就不带他了。”
泰尔斯死死盯着他,好几秒之后还是颓然叹息:
“算了,你……还是带上吧。”
“遵命,殿下。”
马略斯耍了一个剑花,将警示者收入剑鞘:“那么,这节武艺课到此为止——您的保养工作做得不错,我是说,厚薄还是有些不均,但起码开始上手了。”
泰尔斯站起身来接他的宝剑,却在手掌按上剑鞘的一刻顿住了。
“我发现我少问了一个问题,托蒙德。”
谢天谢地,马略斯心中庆幸,他没喊托尔。
“我很乐意解答,殿下。”
泰尔斯抬起头,直视马略斯:
“这剑鞘好用吗?”
马略斯微微蹙眉。
泰尔斯指了指装着警示者的剑鞘,意有所指:“毕竟,古来刀剑,难逃其鞘嘛。”
马略斯沉默了,他的手指在剑鞘上摩挲着。
“看上去是上好的皮革,但您用了就知道了。”
但泰尔斯死死地盯着他:
“那我就直说了,卫队的这么多人里,托蒙德·马略斯,我能相信你吗?”
马略斯目光一厉。
那一刻,库房里的两人相对而立,双双伸出右手,托举着横亘其中的古剑“警示者”。
马略斯面无表情,沉默了很久。
终于,他轻轻松开剑鞘:
“也许您该反过来问——您能不相信我吗?”
那一刻,马略斯的眼神无比深邃。
该死。
泰尔斯咬了咬牙。
如果我不相信马略斯,那我……
好吧。
泰尔斯盯了他很久,冷哼一声,一把扯过警示者。
“但愿你使剑的本领赶得上你讽刺挖苦的本事,我亲爱的亲卫头头。”
“那您可低估我了。”
“哦?莫非你其实剑术不弱,只是深藏不露?”
“不,我是说,”马略斯气定神闲,“挖苦您的本事,我才使了不到一半呢。”
泰尔斯扁起嘴,一阵不爽。
“那么正巧,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马略斯转过身,收起桌上磨好的短刀,插进胸前的刀鞘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