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区别是,这次,他演砸了。”
泰尔斯僵硬着脸颊:
“他做了什么?”
拉斐尔沉默了几秒。
“如您所提及的,凯伦·布克——作为王国秘科少有的‘智者’级情报官,他的死亡是我们承受不起的损失。”
“而我们在六年后废弃龙霄城总部,多多少少也受此影响,是不得已之举。”
泰尔斯呼出一口气,想要努力把苦闷和郁结呼出心头:
“发生了什么?”
拉斐尔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顾的牢房:
“这也是我们想要搞清楚的。”
“从他嘴里。”
泰尔斯默默地站在原地,心情复杂。
反倒是拉斐尔叹出一口气,恢复了轻松淡然的姿态:
“就像这样,殿下,哪怕在看似盖棺定论的过去面前,在暗流底下也还有太多不为人知的可怕细节。”
“因此,当您六年前在英灵宫里意气风发力挽狂澜的时候,殿下。”
拉斐尔感慨道:
“别忘了,那一天,英灵宫之外,秘科的人手也在看不见的战场各处,与阴影中的敌人们展开见不得光的殊死搏杀,哪怕只为一页信纸,一段文字,一个信号,以给您和王国争取多一分获胜的机会——布克就是其中之一。”
泰尔斯目光一动。
“王子的屁屁——这名字很好笑,对吧。”
拉斐尔转过身,面对昏暗漆黑,几乎望不见尽头的走廊,眼中渗出幽幽微光:
“然而他们全员,都是六年前改变世界大势的‘龙血’计划中,王国秘科与努恩王、与暗室、与白刃卫队、与查曼·伦巴、与诡影之盾、与康玛斯等等敌人短兵相接你死我活之后,在满地的死尸和牺牲里,所残留下来的幸存者。”
泰尔斯讶然抬头。
“而我们不告诉你某些情报,并不是因为我们不相信您,而是因为您无法像我们那样丢弃负累,忘却自我,全心全意投入黑暗且肮脏的使命,完成目标。”
拉斐尔眯起眼睛,向顾的牢房示意了一下:
“即便你认为……你欠你的目标一条命。”
“在这种情况下,你若强求一知半解,便只能越走越偏,失去辨别真相的能力,被人牵着鼻子走。”
丢弃负累,忘却自我。
泰尔斯轻皱眉头。
“你不是我们,泰尔斯,你本该活在阳光与蓝天之下,”拉斐尔叹出一口气,罕见地没有使用尊称,而是直呼公爵的名字:
“由我们去面对无边地狱。”
那一刻,他的黯红双目无比真诚。
可是泰尔斯想起的,却是拉斐尔在审讯室里面对酒商达戈里、铁匠吉本、刀锋领贵族以及贝利西亚时,所展现出的不同面孔。
走廊里沉默了很久。
直到王子殿下重新发声,嗓音沙哑:
“那我怎么知道,牵着我鼻子走的人,不是你们?”
拉斐尔轻轻一滞。
“当您真正坐上那个座位,殿下。”
拉斐尔的笑容渐收:
“当您真正一言可决天下事,一指可定江山图,当您可以全权掌控王国秘科的目标、使命、运作、预算、发展、未来的时候……”
“你就会知道的。”
泰尔斯面无表情地听着这句似曾相识的话。
但与以往不同,这一次,他不再反驳。
心情沉闷的泰尔斯跟从拉斐尔走出如迷宫般的地下走廊,再经过重重关卡,这才从大门离开秘科庄园的主宅,回到他们起初下马车的地方。
可是拉斐尔却皱起了眉头。
“你喊了人来接你?”
正在出神的泰尔斯回过神来:
“什么?”
但王子也愣住了:停在他们的面前的有两架马车,一架是他们从复兴宫来时的座架,但另一架……
“殿下!”
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喊,一个身着王室卫队服饰的矮壮汉子从马车的司驾位上跳下来——那是闵迪思厅内,曾与泰尔斯比过剑的护卫官,孔穆托。
“泰尔斯殿下,您果然在这里……”
孔穆托满头大汗,但在见到泰尔斯后仍然精神一振,鞠躬见礼:
“奉马略斯长官之命,为您效劳。”
泰尔斯略有疑惑,但拉斐尔和另一架马车上的秘科车夫都冷冷地盯着出现在这里的孔穆托,神色不善。
“没关系,”泰尔斯见状出声道:
“他是我的人,是星湖卫队。”
拉斐尔轻哼一声:
“你确定?”
泰尔斯紧了紧嘴角,走上前去。
“孔穆托?”
王子收拾好糟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