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的表情无比认真:
“我们,就是历史本身。”
詹恩脸色微变。
这一次,他回过头去,沉默良久。
不远处,忙了一个晚上的马略斯和从外头回来的哥洛佛刚刚碰头:
“还是什么都没有?”
哥洛佛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一边戴上手套,一边摇了摇头:
“没有。”
“客人们进场前都经过仔细的搜查,在礼物库房里也没发现能充当武器或毒药的东西。”
“今晚接近过陛下和几位公爵的客人——那可是足足两三百人——都清查过,全是有身份的人,没有冒名顶替,没有可疑之处,至少没有特别可疑。”
马略斯的脸色越来越紧。
“厅外,警戒官们封了一个晚上的路,一无所获。”
“厅内,王室卫队——无论是复兴宫的还是我们——也紧盯了几个小时,没有发现刺客。”
“还有,”哥洛佛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我……听我在先锋翼里的熟人说,连王国秘科的人都来了,用了些禁忌的手段,检测威胁。”
王国秘科。
禁忌的手段。
马略斯眼神一闪。
哥洛佛继续道:
“但整个闵迪思厅,既没有高能的沥晶共鸣,也没有高浓度的精炼永世油反应。”
“至少,宾客里没人藏着未知的炼金球或魔能枪。”
但马略斯却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肩膀!
哥洛佛吓了一跳,只见马略斯压低声音,表情认真:
“那其他指标呢?”
“阵式干扰?咒言波动?法则失范?本源互斥?归衡现象?异降痕迹?还有其他指标性的魔法检测呢?秘科怎么说?”
哥洛佛被好几个陌生词汇砸得生生一愣:
“魔法?”
“我,我朋友没说这么多……”
马略斯皱起眉头。
出乎意料,另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回答了他。
“都没有,”在两人警惕的眼神中,副卫队长,沃格尔·塔伦冷冷地从他们身后走来:
“没有什么失传已久的法师手段。”
“至少不是魔法行刺。”
哥洛佛担心地看着他的两位上司。
但马略斯仍在思索,什么话也没说。
“哈,帕特森在侧厅的空房间里,抓到几对衣衫不整如胶似漆的爱情小鸟……”
D.D打着哈欠,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从另一边走来汇报:
“还有,史陀在一些马车里逮住了几位光着身子“聊天”的男女,巴斯提亚从仆人通道里逮到几个离岗偷懒的家伙,厨房里有几个偷吃的……但都不是什么大事,地下室和壁炉也空无一人。”
“另外,盥洗室里抓到了俩男的,窝在一个单间里演‘四脚兽’,你懂的,嘿嘿……老皮想要举报,但被我拦下来了……咳咳,总之,我们这个月多了一笔钱,可以改善伙食……”
多伊尔坏笑着,啧声摇头。
直到他看到了沃格尔,一惊之下,像触电一样绷紧身体:
“啊!塔,塔伦长——长官!”
沃格尔看了他一眼,掩盖住眼里的鄙夷。
多伊尔狠狠咳嗽一声,重新变得正经:
“报告长官!许多年长的重要宾客已经陆续离场:卡索伯爵不胜酒力,加尔斯男爵跟他的寡妇情人早早回家了,亚伦德公爵一会儿就要被押回牢房,据说库伦首相也向宫廷总管询问是否能离开……”
他转过头,看着大厅中央越玩越疯的宾客们:
“就剩这些年轻人……”
马略斯皱起眉头,看着一位来宾抢走吟游者的鲁特琴,自顾自地唱起情歌,向一位面有难色的姑娘表白:
“吃喝唱跳了一个晚上,不累的吗?”
多伊尔眯起眼睛,看着那位来宾被另一位愤怒的青年喝止,两人隔空放了几句狠话之后大打出手,上演兄弟俩争风吃醋的戏码(“你们不要再打了!”——满脸厌倦的姑娘),直到被他们的心上人挥舞着手帕成功拉架(“我真正爱着的,其实是你们的爸爸!”——满脸深情的姑娘):
“那得看跟谁跳。”
沃格尔轻哼了一声:
“这么说,我们还得做好通宵达旦的准备?来等你的刺客出现?”
哥洛佛和多伊尔都望了马略斯一眼,但后者毫无反应。
“你该庆幸,今晚陛下的事项不多,且俱已完成,”沃格尔不悦地道:
“艾德里安队长正在劝陛下推掉次要的安排,提前离场。”
“我们能结束这场闹剧了吗?”
马略斯沉吟片刻,眼中一亮:
“也许,也许刺客还在等待时机。”
“还等?”沃格尔不屑道: